其实记忆已经非常模糊,模糊到只能想起姬桁飞扬的高马尾与火一般颜色的衣裳,但灵鹫却很容易就想象到姬桁那时的神态与表情。
灵鹫放下笔动了动手指,将已经有了轮廓的画纸拿了起来,映着烛火仔细的打量了半天,又重新放回去在少年飞扬的发尾处添了几笔,站了起来再看一看,终于满意了。
困意后知后觉的袭来,灵鹫揉了揉眼睛放下了笔,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吹了蜡烛重新钻回了床榻。
晚上没好好睡觉,第二天早上便没按时醒来,丫头们不敢进来打扰,脆桃吓了一跳,跑进去就看到灵鹫睡得香甜,伸手在灵鹫额头上摸了一把这才松了口气。
灵鹫迷迷糊糊的被她摸醒了,一口本就婉转娇柔的声音越发软的不像话,
“什么时辰了...”
“都快巳时了”,脆桃惊道,“小姐,昨儿晚上你做什么了?”
“画画”,灵鹫还是没睡够,困困的将被子重新拉好重新又闭上了眼睛。
画画?大晚上不睡觉画什么画?
脆桃看她没生病就不担心了,之前来姬府其实有点怕,但住了这段时间后就连脆桃都觉得姬府实在太好了。府邸大不说主子还大方,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府上虽然也有太太老爷,但世子爷好像同太太关系不亲厚所以压根没有见过太太,当然最舒服的就是世子爷压根不会来她们西院。
来姬府不过几天,脆桃都养胖了不少。
没人管着她们,脆桃也不吵灵鹫了,重新将床幔拉好走出了内卧,轻手轻脚的收拾起房间,等收拾到书桌前顿了一下。
她看不懂画工,但却看得出这花画的是个男子。
脆桃呆住了。
没敢碰,但是盯着这画看了好半天,看着看着脸色一变。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灵鹫终于起了,唤了丫头进来备水准备梳洗,却见脆桃鬼鬼祟祟的一个人进来,将平时伺候她的两个丫头挡在了外边。
灵鹫一头雾水,不解问她,“你怎么了?”
脆桃深吸一口气,“小姐。”
“嗯?”
脆桃压低了声音,“你昨晚画的画要是让旁人看见可就完了,我已经遮起来了。”、
灵鹫更摸不着头脑了,“遮起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