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还未到,姬府姬大公子姬桁,直接丢下了新进门貌美如花的娇妾一个人回去了。
适才但凡见过这位新夫人的,哪个没倒抽一口气,可就这样的新夫人,姬桁居然也走了!
姬桁别院里边的丫头婆子一个个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大少爷身体有疾不是秘密,但哪个人敢提,即使已经过去了三年,谁又敢回忆当年死在府上的少夫人,以及当天少夫人身边全数被卖出府的丫头们。
刚刚一声动静,没人敢进去也没人知道里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就算不知道里边刚刚发生了什么,但哪个又猜不到?
姬桁住在姬府东边的院子里,但这处与姬府其他的院落大不相同。
新帝登基后大兴封赏,助他登基的姬桁与七皇子自然首当其冲,后边七皇子受封了镇北王,准备给姬桁封侯的时候,姬珩却拒绝了,没有皇帝要封号,而是要了一座姬府东边隔壁一直空放着的一座宅邸。
崇仁坊这地方寸土寸金,按理说不会有空放着的宅邸,但姬家东边正好是曾经的中书宰相程家,程家拥立的三皇子败了,新帝登基后程家自然也被抄了家,如今只剩一座空落落的宅子。
姬桁同皇帝讨程家的宅子,皇帝答应了。
姬桁命人将姬府东院与程家宅子打通了,又全数翻修,所以姬桁说起来是住在姬府,可又不在姬府,姬府东院比整个姬府还要大,里边更是亭台楼阁一应俱全,姬桁甚至还命人引了温泉,姬家其余人敢怒不敢言。
毕竟这宅子是赏给姬桁而不是赏给姬家的。
姬桁出了灵鹫所在的西院后便冷声让人去备了水。
卫七推着姬桁离了灵鹫所在的西院往主院走去,等到了后丫头们已经全是备好,服侍姬桁入了浴池。
水浸在身上,适才灵鹫手指落在身体上的残余触感一点一点的消退,姬桁眉宇间的烦躁终于慢慢恢复了平静。
姬桁不喜人近身,更不喜身体触碰。
但他没有想到灵鹫真的敢。
毕竟几日前只不过被他捏了下巴就怕成那样。
不过几日时间居然长进了这么多。
姬桁将自己靠在池壁上,眼中多了一分嘲讽。
安少恩还真是好本事。
他今日忙了一整天其实已经很累了,适才又与灵鹫浪费了许多时候,但灵鹫的大胆举动让他不得不又多在池子里泡了这么久。
只有卫七知道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如既往面无表情的在黑暗里隐了许久开口道,“我去同徐嬷嬷说明日让新夫人不要来主院。”
“不用”,姬桁睁开了眼睛,过了好半晌,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笑了一声,“这些日子她都不会来。”
亦或者说不敢来。
卫七没明白为什么,姬桁泡舒服了又恢复了以往让人看不懂的模样,懒洋洋道,“她可是撞破了我的“秘密”,你说她敢不敢再来。”
长安城谁不知道姬桁身有“隐疾”,谁也没胆子敢在他面前说出来,但灵鹫直接撞上了。
姬桁只不过是不喜人触碰又格外厌恶那档子事,所以将灵鹫扯了下去。
但灵鹫显然不知道。
不知道也就罢了,如果知道京城里边关于他的传闻,不说明日,只要姬桁不主动找她,之后灵鹫怕是能装死就装死。
更不说灵鹫本来就是为了安少恩才委身与他,若是可以,定是能离他多远就有多远。
卫七闻言复杂的看了姬桁好半天,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一如往日无语的将自己又隐在了黑暗中。
姬府西院里。
上唇极薄的青年依旧未眠,他相貌与姬桁有三分像,但眉宇间多了几分轻浮,听到外边的动静一双眼睛顿时精光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