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颢若有所思道:“通海由河蛮、僚子、棠磨三部轮流执管,看似公平,其实各部都只为自己谋利益,政策往往没有持续性,这样反倒制约了通海的发展”
“久赞所言极是。可先王为了平息各部争斗,一直用的都是这个方式。我们河蛮部人最多,土地也最富饶,却要将自己劳动所得均给他们,我们的族人也不高兴。”
杨乐波罗从小就看到阿达为这事发愁,又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我有个主意,既然僚子部、棠魔部人口少,又多居住在山中,不如免掉他们的赋税,改为王庭进贡,从而换回他们需要的盐,再让他们放弃轮流执掌通海,这样不知他们愿不愿意?”
郑颢看过各节度、都督历年上缴的赋税,和平换来的发展,抵不过劝丰祐的奢靡挥霍。
再加上这一年来发兵蒲甘、吐蕃和天朝,周边的几个节度、都督担负了主要的兵源,青壮男子都去服兵役,生产自然受影响,他们都苦不堪言。
免赋税,这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事。
杨乐波罗半信半疑的看着郑颢,吞吞吐吐的说:“这当然好但王上肯定不会同意。”
“那就是我的事了。”郑颢哈哈笑道。
“那敢情好!若是这样,连黑齿十部也能管好,银生节度地盘虽大,可他控制不了黑齿十部,反而经常被他们骚扰。
黑齿部不开化,语言又难于沟通,王庭拿他们没办法,只会逼银生去收税。久赞若是需要,杨乐愿意为您去跑一趟。”
杨乐波罗已经看出来了,郑颢是想要收买人心。
他一个天朝人,来到南诏没根没底的,没有人支持,最多也就是做一个光杆清平官,难道还能靠王上给他权威?
沙耶乌力对王上也不再抱什么希望,打死他女儿的仇,他先记在心上。
现在郑颢愿意为他们在王上面前周旋,他当然乐意。
送走了俩人,张夔端了两瓶酒上来,崔瑾昀和郑颢,也不用酒杯,凑着酒瓶两人小酌起来。
“刚才你坐在旁边,虽然没说话,但他们知道,我们是站在一条阵线上的,就不会轻易背叛。”
郑颢碰了碰崔瑾昀的酒瓶,崔瑾昀笑道:
“若不是你,我绝不会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装神扮鬼。我倒是想,既然知道信麽死得如此悲惨,明天祭天的时候,好好吓吓祐胡亥,好教他长点记性,以后收敛一些。”
郑颢哈哈大笑:“我都忘了你还有这个便利!那不是由你表演?他害得你婚事都推迟了,也该惩罚惩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