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萱儿哭笑不得:“半熟也是生的,长安人吃鱼生,南诏人吃猪生......”
炭火盆抬来了,木蓝、怀信几个,按照郎君说的,将生皮烤熟了,连菜叶带肉切成小条,撒上胡椒、孜然末,这才端到桌上。
掌柜的一直站在旁边看他们做,最后感叹道:
“你们天朝人吃得就是讲究,在南诏,就这品质的生皮,也只有贵族才吃得到,上了桌都是大块大块吃的,没有你们这样精细。”
“这是洱海里的鱼?看上去鲜嫩得很,以后可以多做些鱼。”
到南诏也有一段时间了,他们的食物不如长安丰富,刚开始新鲜两天,吃多了,就感觉没什么选择。
想到还要在这里长期住下去,萱儿甚至怀念起东巡时,那些尝尽江南美食的日子。
食物都备好,除了木蓝和杨怀信,其余人都退了下去。坐在二楼的窗边,斜阳余晖正好洒在窗前,而远处的山峦正渐渐成了剪影。
“封你这个久赞,是世隆先提出来的?”
“他这两天被王嵯巅逼得够呛,王嵯巅想在段宗榜会都之前,把内算官拿到手。他身兼清平官和弄栋节度,段宗榜是大军将,这次去蒲甘暗着的目的没达到,可明着的目的还是有成效的。
回来论功行赏,我猜,我们的小王上,会让他兼一个清平官,这样就足以与王嵯巅抗衡。”
“他不会止于抗衡,干掉王嵯巅才是他的目的。”
萱儿给郑颢夹了块烤肉,郑颢也给她夹了切成薄片烤熟的牛肉,这里跟天朝一样,吃牛肉简直就是奢侈品。
“嗯?牛肉里放了什么?有种很奇怪的香味。”萱儿问道。
“那是一种名叫‘穆库’的香料,你试试喜不喜欢。”郑颢给萱儿倒了一杯液酒,自己也倒了一杯,笑道:
“你对你这个‘弟弟’倒是很了解,他确实想干掉王嵯巅,他怕一个段宗榜还不够,就想到了我这个天朝人,等到士曹提出给我请功,就顺水推舟,给了我这个虚职。”
“他可不是顺水推舟,他继位成了南诏王,接着是不是要向天朝递国书请封?称你是他老师,有事你不该为他担着?”
李萱儿拿起酒杯和郑颢碰了一下,仰头一饮而尽,拦都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