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度府里,徐节度非常赞同郑颢的观点。
哪怕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抱有这种想法呢:明年他就要调离襄州,只要山贼不闹太大的事惊动朝廷,自己就算过关了。他一拍桌子咬牙道:
“安家费没问题,只要报名参加捕盗队,每人可得十贯钱。这五千贯,我就是砸锅卖铁,把我京城的房子卖了,我也愿出!”
“好!徐节度有这份决心,郑颢个人愿意替您出一半,也好让您放心去干。”
徐商连忙站起来给郑颢作揖:“郑巡按费心了,某这就让人改告示。”
李萱儿不好陪着郑颢进节度府,可她也没闲着。她和木蓝今天穿的都是男装,阿哲陪着她们。
三人来到一家门庭若市的酒楼前面,萱儿手里的折扇一收,点点“襄州第一楼”的牌匾,抿嘴笑道:
“就是它了!”
他们并没有上二楼雅间,而是挤到一楼大堂里一张桌子前坐下。这里有个瞽叟在说书,他脸上坑坑洼洼,却不影响他把故事讲得津津有味。
只见他把巴掌大的小手鼓一敲,娓娓道来:
“李娘子那是一把鼻涕一把泪,跪下求到‘山贼爷爷,您放了我,我全家念您大恩,您若是掠了我去,我只能死在您面前’。”
“山贼放了她吗?”有人着急问道。
“那哪能放?水葱似的黄花闺女,捉回山寨正好给他生一溜小山贼。眼看着李娘子被拖着走到了山梁,她淡淡说到,山贼爷爷,拐过山梁,我就再看不到家啦,让我最后看一眼吧。”
“完了完了,小娘子要跳山啦......”
“闭上你的臭嘴!透底死全家!”
那多嘴讲了一句的人头上,顿时“啪啪”的被几把扇子打了好几下。
那瞽叟正要把大结局说出来,李萱儿扇子在手心上一拍,站起来笑道:
“那山贼不放心,李娘子笑道,若是不放心,山贼爷爷你可以跟着我来。只见迎着风理了理自己被吹散的头发,指着山下说,哎呀,山贼爷爷,你看那是什么?”
“是什么?”大家本想骂她,见她故事接得快,又说了个让他们好奇的地方,竟然没人去打断她。
“什么也没有。”李萱儿手一摊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