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政院里,杨玄价听着杨怀信又是“儿子”、又是“弟弟”的喊冤,心底有点松动,脸上颜色也缓和下来。
杨安一看不对劲:他没有拿,那就是我的责任,这一点痕迹没有,我到哪抓贼去?难道这侍政院里,还有别人有此能耐?若是如此,侍政院名义是我在管,义父哪能放过我?
他连忙说:“七郎,不是兄长不信你,义父不是傻子,他身边的人之中,最有本事的就是你,再说,你别当义父什么都不知道,你和郓王走得近,拿了我们的把柄,你就成了有功之臣......”
动机、能力都有了,你说不是你,那你找个比你更像的人出来。
杨玄价沉着脸道:“七郎,你敢用你死去的爹娘发誓,若账簿是你拿的,你父母堕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杨怀信没想到,义父会让他起这样的毒誓。
他已经做了对不起祖宗、对不起父母的宦官,不愿意再因自己,如此伤害父母。他的眼睛看着杨玄价,眼神却飘忽了。
就在这一息之间,杨玄价咬牙切齿喝到:“给我杀了他!”
杨怀信没等架在他脖子上的刀反应过来,一脚踹开前面那个侍卫,从缺口向前,直冲杨玄价而去。
杨安护着杨玄价向后退,侍卫也追上来,挡在他前面,他正拔出腰刀挡住侍卫的攻击,就听到门口冲进来一个内侍叫到:
“枢密使,不好了!圣上听说万寿公主在打夔王,离开紫宸殿,起驾去了仙居殿!”
“什么?去仙居殿?你们怎么不跟着?”
“您没发话,我们不敢动......”
杨怀信趁两人对话,那几个侍卫也分了心,撂倒两个侍卫,冲出了正堂:
是公主,公主让圣上离开杨玄价布好的包围圈到仙居殿,九郎一定在那里!
“别让他跑了!”
侍政院里的侍卫掏出弓箭,向正在往外冲的杨怀信射去。侍政院的墙头上突然出现几个弓箭手,他们的箭挡住追过来的侍卫,掩护杨怀信出了侍政院。
“将军,圣上去了仙居殿,杨复光让我告诉您,他已经过去布防。还有,公主已经派婢女从左银台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