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不知道,郑颢其实就是为他而来。如今父亲之所以能被杨玄价蛊惑,疑心郑颢有二心,也有自己不受父亲待见的因素。
现在,妹妹说有办法,他也想听一听,他迫切想改变自己在父亲心中的印象。
“那你说说,我能顶谁的名,去大殿参加举人试,父亲才不会追究我欺君之罪?”
李萱儿笑道:“父亲登基前,有个旧名称‘怡’,为了让天下人能用这个‘怡’字,才改了如今这个更生僻的名。众皇子中,只有你对这件事最清楚。对不对?”
“李怡?你是说让我顶了父亲的旧名?”
“不错,我记得,父亲曾说过,他一生敬重能够金榜题名的举人,可惜他身为皇族,没有机会参加这样的考试,此为人生一大憾事。
阿兄,你想想,父亲是不是将科举的名录表,挂在他那根记事柱子上?”
李萱儿前面说那句,李温是从来没听过,可后面说记事柱子......他似乎有这个印象。
不怪他不知,父亲这句话,是前世郑颢中状元以后,面见圣上,圣上对他一人所言。回府后,郑颢将这句话,记在了他的笔记里,萱儿恰好看过。
“那我就是去替父亲,实现他的愿望?”李温心中激动,他从没想到,自己可以用这样的方式,和父亲联系在一起。
想想他又犯愁:“可惜郑三郎还在白云寺治伤,短短三月,这么多书,我不知从何看起。”
萱儿用手指戳了一下兄长的脑袋:“你叫了人家那么久的‘师傅’,怎么连他的良苦用心,你都没看明白?难道他不是在你身边,放了老老少少好几个状元吗?”
李温也笑了:“从今日起,我也叫你‘师傅’,你上次写给我的书单,我有看不懂的,可要问你。”
说完,他起身给母亲和妹妹各行一个礼,脚步轻快的离开了明义殿。
李萱儿这才拉着晁美人的手,忧心忡忡道:“阿娘,父亲既怀疑他,必不会再放他在身边,若是他伤好回来......他是个有报国大志的人,又是治国相才......”
“你说的他,是哪一个呀?”晁美人一本正经道:“之前死活把人往外推,现在又他、他、他的,叫得亲热。女儿心思就是难猜。”
萱儿脸一红,搂着母亲胳膊蹭到:“人家还小,不懂事嘛!而且,他以前不是这个样子,我又怎会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