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没去探查?”流语见他这般激动,便知道他对自己的伙伴产生了感情,不然他们的死去怎么会令他这般的悲伤。而情感却是杀手的大忌,一个有情感的人很难再做杀手,因为他有了顾虑,再也没有了往日的一往无前。
“宗主恕罪,”他顾不得身上的伤势,不住的在地上磕头,“小人自知不是他的对手不敢贸然行事,怕反而暴露了我们的踪迹。”
流语见他虽然难在成为一把刚刀,却难得的心思缜密,也算不失为一个人才。本来正要让他废掉自己的武艺回乡的,此时也改变了主意,毕竟暗流正当缺人的时刻,只让他不再专司刺杀便也就得了。“你退下吧,最近就别出去露面了,还是待在家里养伤吧。”
所谓的家里当然不是要他回家,杀手是没有家的,唯一被称之为家的地方,只能是暗流的巢穴。流语见他离开了,便拿起自己的短刀,准备去那寺庙附近打探一番。他在自己的刀上淬满了毒液,那些毒见血封喉,为的便是以防被对方发现。就算他再怎么自信自己的武艺也不敢再次冒险了,毕竟上一次的代价太大了。
流语来到城外的破庙前,发觉此地却是他们曾经带过的地方,就连消灭痕迹的方式都与自己如出一辙。他不仅苦笑一下,这与跟自己作对有着一样的感觉——对方跟自己的习性完全相同。
他循着那细微的痕迹来到树林的一个山洞前,他躲在一棵树上静静地等着,如果有人在这里,还不被发现最好的办法就只有等了。因为对方了解一切伪装的手法,他只好选择这种最笨的办法才能躲过对方的眼睛。他在树上直待了五个时辰,便看见几个劲装打扮的人从那个山洞里出来,看样子这里是流无的藏身之地无疑了。他并不敢贸然的离开直等到第二日正午才匆匆离开,只有中午才是杀手休息的时候,毕竟暗杀属于黑夜。
当天夜里,流语把要消灭那只暗流的事告诉了白月昭。他并不想瞒着白月昭,毕竟她已经成了自己的妻子,此次行动能不能活着回来都难以猜测,他不想白月昭看见自己的尸体之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白月昭听他这么说,眼泪便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她本是一个坚强的姑娘,只是跟了他之后变得优柔寡断起来。她不时地为他担心着,害怕一个不留意他死在了外边。她想要伸手去触摸他的右眼,却被他抓住了。
“放心,这次行动我有七成的把握回来。”流语这么说着,七成的把握对于赌命的杀手来说已是不低,但此时他却感到了悲伤——难道就连他也被情感羁绊了吗。他开始害怕,害怕这情感会要了自己的命,他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万事赌命了,他有了月昭。
“你会把这件事告诉流悦吗?”白月昭只问了这么一句,在她的心里还在乎着流悦在流语心中的位置。
“不会。”流语并未气恼,如实的回答了白月昭的问题。他分明看出了白月昭此时开心的样子,在自己的心中,她如今竟比师妹流悦更重要,“只是我会告诉拜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