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悦起身行礼,跟着宫女走出大殿,一刻也不愿多留,这里太压抑了。宫女把她们带到琉璃颐和门外的小广场的马车旁,沐裳跟在流悦的身后一起上车出的宫门,才算是放下心来。大殿里长孙太妃起身进了内堂,在宫女的搀扶下在内堂坐好,“你们都先退下吧,等午膳再过来。”宫女们刚离开大殿,一串晶莹的泪珠便顺着她疲惫不堪的面颊流了下来。
她哭了,这个看似雍容华贵的孤寂女人在见到自己女儿离开之后哭了……
马车出的宫门,走到还算繁华的大街上,四围的叫卖声听得流悦出神,她还是属于这片安逸时光的,权利的争斗她做不来,即使是以前在暗流的她也很少能完成任务,都是师哥帮她完成,替她受罚。现在师哥竟然被人陷计打成重伤,甚至连容颜都被毁了,一想到这里她不禁又感到悲伤难耐。
还好师姐还在,她伸手握紧师姐的手,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不愿放开。这是她在暗流剩下的唯一亲人了,她不愿师姐出事,可又想起师姐一直在为洛杨效命,而洛杨又处处与拜呈为敌。现在两人虽然集成了盟友,却难保推翻颖王后会相安无事,在权力面前就连兄弟情义都变得单薄起来,就何况是一纸同盟。她知道自己跟师姐早晚会成为敌人的,她害怕,害怕那一天的来临,这么想着不觉抓的更紧了。
沐裳动动被流悦握紧的手,并未挣脱,她是多么的享受这种感觉呀。当年师兄把她两个人救下带进暗流,照顾她们,教她们武功。那时流悦只要一因为练功偷懒被师兄骂就躲在自己的身后,紧紧抓着自己的小手,她是多么的怀念这份依恋。
马车经过人群时,车轮不知道压到什么东西,一颠。流悦不得不放开师姐的手,身体努力找回平衡,才不致摔倒。她身体刚坐稳,却又有一丝恶心的感觉袭上来,这次她再也压不住这种感觉了,身体微微前倾,伏在车里干呕。难道真的怀孕了?这个念头同时在她俩个人的心头浮起。沐裳帮着她拍着后背,见她好多了才扶她坐直身子,这一次次的恶心不能不让她怀疑流悦害喜了。
“小师妹,身体怎么这么差?”沐裳试探的问着,手不断帮她拍着背,一切都是这般的自然,就好像她们还一直在暗流一般。
“没,就是有点想吐。”流悦拿出手帕擦擦嘴,虽然并没有吐出什么东西她还是习惯性的抹抹嘴角。她并不知道师姐这么问什么意思,只是感觉师姐应该怀疑自己怀孕了。
“没事儿?”沐裳并不打算就这么放弃,如果是师妹有孕在身了这对洛杨来说或许会是件好事。她虽然不忍心伤害流悦,但也深知流悦才是拜呈的死门,只有抓紧拜呈的死门,洛杨在这次博弈中才有可能胜出,现在她心里最重要的便是洛杨,跟洛杨比起来,其他的任何东西都变得可有可无。“没事儿,怎么会一次又一次的想吐呢?想必是师妹害喜了吧?那一定要注意身子呀,现在都是两个人了不能再凡事都随着自己的性子来了。”
“怎么可能呢!我跟拜呈又没那什么……”流悦说着变起了脸,一股子小女子的柔情浮上来。面对师姐的追问她能想到的解释只有这些了,可是话刚说出口自己就害羞了,毕竟是小女子,就算是撒谎提到那种事还是不自觉就脸红了。
“那什么呀?”沐裳见她双颊绯红心中虽有疑虑也不便追问了,便话锋一转跟她嬉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