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呈一把拽过流悦:“既如此,百夫长之位却也不委屈舅兄,杏儿觉得如何?”流悦心下腹诽:装得真像那般恩爱似得,却也不得不展露笑颜,一句“全听夫君的”惹得拜呈内心一阵得意。华常氏的脸却是难看至极。
晚膳期间,华守军终于听说了华佐之事,脸上并无多大表情,许是平时华佐实在是平庸的厉害,华守军却也没有对他抱有太大的希望。
“王爷,尝尝峄城特产的花雕。筱筱,来给王爷斟上。适才忘了介绍,筱筱曾是孤女,当年我见她与杏儿有些缘分,便买了下来收作义女,这孩子自幼便与杏儿一同长大。”华常氏殷勤的在一旁助推着华杏儿,华杏儿满脸娇羞,本就极美的容貌,在通透的烛光的衬托下,更是别有一番滋味。
流悦在一旁托着腮,静静的看着华杏儿又是兴奋又是含羞的给拜呈斟上了花雕。华筱筱却是有其人,当年是华守军一夜风流留在了勾栏的情种,诞下华筱筱之后难产而亡。因着勾栏的老鸨没有泯灭了良心,派人偷偷通知了华守军,华常氏做主以义女身份收养了过来,却始终没有入得华家的宗谱。
流悦与华筱筱有过几面之缘,性子温柔沉静,华常氏为了表明贤能,却也不曾过分亏待过。在华守军面前,永远是光鲜亮丽,吃穿不愁,只是这背后的艰辛,只瞒着他一人便罢了,而华守军自己,对她也不十分在意关心。回府多时,不见华筱筱,怕是……
拜呈是一丝一毫也坐不住了,拿着半满的酒杯递到流悦唇边:“杏儿,替我饮了罢。”流悦考虑到拜呈前些日子的伤,怕会旧伤复发,没有多想便一饮而尽。华杏儿的目光,死死盯着流悦,表面镇定,心里却是已经恨上了流悦千万遍:狐媚!
华守军没有发现妻女的异常,只当是当时华杏儿真如华常氏所说一般患了病,不得已让人顶上代嫁。看着拜呈如此宠着流悦,心里不免有些安稳,所幸将错就错,能帮衬得了华府,护得峄城安稳才是最重要。当下不免又审视了流悦一番,容颜姣好,知进晓退,却也是个玩儿弄心计的美人儿,自是再好不过的了。
“王爷,小女自小任性了些,还望王爷多多包涵才是。”华守军一番官话说得流利,拜呈也乐得接茬:“杏儿也并不是一直如传闻般的任性,也帮衬了些许,今天家宴,华城主不必如此拘束。”拜呈与华守军把酒言欢,华常氏母女却是在一旁心急如焚。
“王爷,民女近些新学了曲目,想要演奏给王爷……还有杏儿姐姐品析。”华杏儿话一出,华常氏的脸色都变了。谁不知道华府大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万一拜王一时兴起……“二小姐献艺本王也不好拒绝,刚好本王也许久没听得琴声了,不如杏儿也一起与二小姐切磋一下如何?”
华守军夫妇的脸色都变了,这个拜王果真是随性得厉害。华杏儿却丝毫没有觉得不妥,“王爷不必如此客气,叫民女筱筱便好,民女暂且告退,请王爷稍候。”娇羞的看了拜呈一眼,兴冲冲的下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