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清淡好闻的雪雾气息包裹了他。
林缈晕乎乎地想:……他是在做梦么?
然而雪雾气的主人很急,抱着他连摇了好几下:“林缈,林缈?!”
“唔!”林缈顿时干呕了下,扒着他的胳膊摇头,“你、你别摇!要被你摇吐了,我就是困啊!”
苏郁垂眼,望着趴在他手臂上奄奄一息的Omega,眼中复杂难明。
那个夜晚的美术室,他只顾极力压抑自己的嫉妒和怒火,居然忽略了林缈能到那儿的本质目的 直到刚才,他停在教室外面,看见林缈填了报名表、一张又一张地把画塞进他书桌,他才明白,林缈这些天的神思不属、困倦疲惫,和季扬天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一张画从书桌洞中滑出来,展开一半,是幅非常漂亮的水彩,深蓝底色,一尾深沉又傲娇的鲸鱼游弋而过。
见苏郁翻看起画,虽然羞耻,但也没什么遮掩的必要了,林缈喃喃说:“我都累死了。”
“……林缈,”苏郁难得地喉头哽了哽,“对不起。”
“知道对不起就好,”林缈哼哼一下,停了半刻,又小声说,“你再不许罢工了。”
“……嗯。”
“不许退钱,不许不教我。”
“嗯。”
“我周末还要跟他约会,”林缈声音越发的小而绵软,“你怎么能这种关头罢工呢……”
“……嗯。”苏郁沉默半晌,终于又应了一声,手指顺了顺林缈的头发,“是我不好。”
林缈好久都没再回答。
苏郁稍稍后仰一点看他,夕阳的碎金在他脸上跳跃,而林缈闭着眼睛,呼吸均匀,伏在他怀里,已经安心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