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故意的。</p>

他只是……</p>

控制不了他自己。</p>

停下动作，霍霆琛抬起手，拿修长的手指轻轻刮去从女人眼角溢出的泪水……液体刚刚从眼眶淌出来的时候，其实是有温度的，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冰凉。</p>

他想擦掉她脸上的泪痕。</p>

可她却像是怎么止也止不住一样……他越擦，她就流得越快，流得越多。</p>

他到底是叹了一口气，收起了手，转而低头凑到她的眼睛，吻上她湿润的睫毛，舐去她眼睑上不断涌出的液体。</p>

舌尖是味蕾聚集的组织，逐渐弥漫开淡淡的咸涩，以及淡淡的苦味。</p>

那种伤心入骨的滋味，像是一路从舌尖蔓延到了心底，让他的心脏跟着一下下抽疼……他到底是怎么了？把他的微微，欺负成了这个样子？</p>

说好不让她受委屈，却害她掉了这么多眼泪。</p>

都是他不好。</p>

“微微……不哭了……”</p>

轻轻把女人拥入怀中，像是容易破碎的玻璃娃娃一般小心翼翼地环着，霍霆琛似是逐渐恢复了平静……眼底褪去了阴佞的戾色，恢复到了寻常的模样，仿佛从不曾那样邪恶而冷鸷过。</p>

莫微羽没有推开他，也始终没有哭出声来。</p>

她只是无声无息地淌着泪。</p>

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哭，为什么会流泪。</p>

只是心脏一阵阵发紧，难受得要命……好像在那一瞬间，永远地失去了什么，但她也不清楚，到底弄丢了什么才让她觉得这样委屈而伤心。</p>

霍霆琛拥着她轻轻地哄着，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p>

“别哭了……我不会再欺负你了，以后都不会了……”</p>

就算他想欺负。</p>

以后……</p>

也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p>

莫微羽到底没有哭得怎么厉害，霍霆琛中断了侵占、停下了动作，她的情绪也就逐渐恢复了一些……尽管没有完全恢复平静与镇定，眼里的泪却是已经停止了流淌。</p>

“刚才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p>

男人的声音贴着她的耳际，语气是极少会有的诚恳，好像真的是发自肺腑地向她认错一样。</p>

好像刚刚的那个人，不是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