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朱秀英就抓住了重点:“戚千总,相公的伤?”
刚因为何瑾拔份,当上了千总的戚景通,却实在到家。
根本没留意何瑾的哀求的眼色,当时就摆手道:“公主有所不知,抚台大人特意交代了,就是让手下给他个教训,根本没认真打。”
“这事儿说起来也怪贤弟,军议那等严肃的场合,非要哗众取宠,惹恼巡抚大人。否则的话,巡抚大人也不会打他”
一瞬间,何瑾就心死如灰,生无可恋地指着门口道:“二哥,你出去,我没有你这样的二哥”
紧接着,戚景通也发现屋里的气氛,有些不一样了。
先是沈秀儿和柳清霜对视了一眼,两人默契地摇了摇头叹口气,留给何瑾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一声不吭地走了出去。
接着就是朱秀英和那日暮,似乎是当着外人的面,没法儿跟何瑾算账,只能留了个气恨恨的眼神儿,扬长而去。
最后才是老娘崔氏,毕竟是见惯风雨的,脸上仍旧带着笑。
只不过,随后也不用勺子喂了,而是捏住了何瑾的嘴,一把灌完了手里的药,得体地向三人言道:“你们找瑾儿想必有事吧,那就不打扰了。”
“不,不打扰”三人看着崔氏霸气的一面,脸都应付地有些僵。
被药汤噎得都有些翻白眼的何瑾,此时一脸的悔不当初,向李承祐和张仑言道:“你俩谁递给我一把刀?”
“小叔父你要干啥?”两人就有些紧张,都赶紧护住了手里的兵刃,张仑还嘀咕道:“二叔父就是嘴快了一点,不至于动刀吧?”
“想多了”看两人想象力如此丰富,何瑾也无力吐槽,道:“我只是想割个袍断义,有这么一位实诚的二哥,我消受不起啊!”
可戚景通却是那种实打实的直男,面对何瑾的这番话,他竟然还沉下了脸,道:“贤弟,一日结拜,终生就是袍泽兄弟。就算贤弟反悔,为兄也会尽兄长的责任,教导你堂堂正正做人!”
虽然还接触没几日,但何瑾知道戚景通这样的人,绝对是说得出做得到的。说要教导何瑾,就一定会耳提面命,当成一份使命的那种。
然后,他眼眶中不由红了,还蓄起了泪水:“二哥你真不是我二哥,我感觉这是找了个爹啊!”
“不错,长兄为父!贤弟幼年丧父,大哥那里,我虽无未谋面,却觉得是淳淳君子之人,管教不好贤弟,也只能由为兄来当这个恶人了”
这下何瑾彻底欲哭无泪,然后眼珠子转了转,一屁股就坐了起来,摊手道:“好吧,我承认,我是有法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