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他们反应,就看到一堆厂卫,簇拥着两人走来。
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和黑帽白靴的东厂番子,进来后不待吩咐,便四处查抄着东西,呵斥着不知情的下人、丫鬟,立时给张家兄弟,营造出了一副大难临头的景象。
这时候,张家兄弟也没胆气了,低头谄媚地走到牟斌和萧敬身前,连忙施礼道“二位大人,我们可是一向清清白白的,二位大人切勿听信了谣言”
牟斌登时就冷哼了一声,道“侯爷,这种话在下听得实在太多了。既然是清白的,又何惧我等查抄一遍”
“萧公公,萧公公我们可是皇亲国戚,陛下一向最宠信我们了。”见兄长在牟斌那里碰了壁,张延龄就来萧敬这里碰碰运气。
可萧敬也是冷笑了一声,翘起兰花指道“咱家跟在皇爷身边儿的,最讲究个有自知之明。可不像某些人,明明已被皇爷厌恶到了骨子里,还以为很得宠呢”
连续碰了两次钉子,还是被这样冷嘲热讽噎回来,张鹤龄顿时沉不住气了,哀求问道“二位大人,这,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儿啊”
“还能怎么回事儿”牟斌面容冷肃地盯着那些厂卫,叱喝了一句搜仔细点儿后,才不耐烦地看向张鹤龄道“两个月前,太子殿下遇刺一事,二位身为太子殿下的舅父,不可能不知道吧”
“原以为,只是那些勋贵们容不下何千户。却不曾想,幕后竟还有黑手,要谋刺大明太子”
说着,牟斌更加不耐烦了,摆手道“我们已追查了两个月,陛下对此十分不满。幸好,最近才有了些新线索”
“牟指挥使说笑了”张鹤龄脑门子上虚汗直冒,但还是不忘推诿抵赖道“我俩都是太子殿下的舅父,有什么线索,也不可能在我府上呀。”
“既如此,不正还二位一个清白”
萧敬又皮笑肉不笑地开口了,道“我们搜查过一遍后,旁人也没什么好说的,是不是否则,大明若传出二位谋刺太子的传闻来,岂非滑天下之大稽”
“是是是”张延龄赶紧应声,但心跳地却已如鼓一般真要是觉得我们清白,你们还会这般气势汹汹地来府上搜
两兄弟对视一眼,愈加认定他们已危如累卵。
“二,二位大人,太子殿下遇刺一事,毕竟已有两个月了。如今整个京城已人心惶惶,陛下一向仁厚,难道此时还”
张鹤龄又结结巴巴地说着,想要从牟斌和萧敬这里,打探一下弘治皇帝的态度。
可惜他忘了,眼前的这两位,是正正经经的特务大头子。
当下,牟斌便沉声厉色,道“太子乃大明储君,社稷之未来有人胆敢犯下如此滔天杵逆之罪,陛下岂会轻饶,我等又岂敢有一点点疏忽懈怠”
萧敬也一下收起了兰花指,面色阴冷地言道“有些人就是太认不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仗着祖上的功业,还有一些关系,简直无法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