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想起了一事儿,他还有些小吃味:皇后,就这么一面镜子,你便对着照了一下午,连朕什么时候回来都忘记了?
可刚想到这里,弘治皇帝忽然猛地再度看那镜子,又陡然想起了一事儿:今日午时,筵讲的杨翰林弹劾何瑾,教唆太子参与商贾贱业,还妄言乃为日后征讨鞑靼筹措军费,居心叵测!
难道,这面镜子就是?
当下,弘治皇帝便拿起了那面镜子,蹙眉仔细端详了一番。随即,就在张皇后一脸欣喜下,骤然将镜子摔在了地上!
镜子登时四分五裂,四周的宫娥吓得面如土色,就连张皇后的脸色也陡然僵住了:“陛下,你!”
弘治皇帝却铁青着一张脸,沉声喝道:“萧敬!”
萧敬乃宫中的秉笔太监,主掌司礼监,一直伺候着弘治皇帝,乃弘治皇帝在宫中最倚赖的心腹。
除此之外,他还兼着东厂。
虽然到了弘治皇帝这个时候,东厂几乎形同虚设,被弘治皇帝死死地遏制着。可毕竟是比锦衣卫还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一旦出动,必然代表着皇帝的旨意。
随着弘治皇帝的话音一落,一名老宦官当即走上前来,恭敬地答道:“内婢在。”
“带着你东厂的那些人,将太子和何瑾给朕请过来!”说到‘请’这个字时,弘治皇帝不由自主地咬重了语调儿,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老奴遵命。”
萧敬闻言,缓缓退下身去。而一出了宫殿门,他陡然挺直了腰杆儿,目光阴冷,带上了几分凌厉的气势。
“陛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看着儿子送来的一片孝心,被丈夫摔碎在地上,张皇后顿时一愣。
可随即又见弘治皇帝那般恼怒,她又忍不住替何瑾担忧起来:毕竟,第一次遇到那么个活泛讨喜的孩子,而且还教导太子学会了孝道真不明白这为何,会惹得丈夫如此勃然大怒?
“皇后有所不知,你被那个何瑾给利用了!”
面对张皇后,弘治皇帝还是耐得住怒气的,解释道:“你真以为那小子是教照儿学孝道?他是教唆着照儿,跟他一块儿去做这镜子的生意!”
张皇后一听这话音儿就明白了,面色也不由变得冷厉了几分。
“更可恶的是,他还怂恿照儿穷兵黩武、轻启战端。说做这等生意,乃是为了征讨鞑靼筹措军费!”
说到这里,弘治皇帝不由叹了一口气,才继续道:“朕倒是不反对,照儿日后能文武双全。可如今照儿不过才十一岁,他何瑾却不知轻重,竟然向照儿灌输这等思想,简直该杀!”
这一下,张皇后也面露杀气了,凤目微眯,附和言道:“若真如陛下所言,那小子是该好生敲打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