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何瑾此番不用临时抱佛脚,他可以稳住不慌地呃,抱佛脚。
可就在堪堪还没背下一篇程文的时候,房外就又传来了声音:“少爷,孟千户来了,你要不要见上一面?”
“他来干什么?”何瑾不由感到有些奇怪,但还是起身出了门。
来到了前厅,便看到孟文达悠悠地拨弄着茶盖儿,一副好以整暇的模样。而他身后的李承祐,则在看到何瑾时,趾高气扬地哼了一声。
何瑾顿时就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不就是你乃实权的锦衣卫百户,而我是个虚衔的吗,有啥好嘚瑟的?
就不惯你这臭脾气!
于是,何瑾大咧咧地向孟文达行了一礼后,又装作要向李承祐行礼的模样。
但行了一半儿时,他就一拍脑门儿,道:“哦,差点忘记了,我现在也是锦衣卫百户了,用不着向你行礼。”
果然,李承祐就上当了,鄙夷道:“哼,一个带俸虚衔,不过皇家赏赐的荣誉罢了。”
“是啊每每想到皇恩浩荡,在下便感到惭愧不已。”
何瑾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但随后又望向孟文达,道:“孟千户,平日上哪儿都要带一个孩子,还是一个捏着锦衣卫百户实权的大龄孩子,一定很辛苦吧?”
孟文达闻言,一张寒脸不由有些绷不住的架势。
“何瑾,你这尸位素餐之徒,还有脸说我?”
何瑾就傲娇地一哼,道:“嘁真是乌鸦笑猪黑,不知自己几斤几两?要不是生于官宦之家,有个好爷爷,你凭啥能当上锦衣卫百户?”
“我自幼学武,寻常将士根本不是敌手。锦衣卫百户一职,可是凭真本事儿选上来的!”
“哦”何瑾还是点头,却随后又是一副疑惑的神情:“那你能打得过我吗?”
“我,我!”两人可是动过手的,虽然那次何瑾是偷袭,但李承祐虽然有些自傲,却不自负。估计就真打起来,一个不慎恐怕就会被何瑾抽脸、打得喊爸爸。
“我熟读兵书,满腹韬略,且加入锦衣卫百户后,一直跟随孟大人”
这一次,何瑾不待他说完,便直接懒散地摆手打断,道:“别说什么没功劳也有苦劳的,天下吃苦耐劳的百姓多了,也没见几个是锦衣卫百户。”
“况且,磁州白莲教叛乱,是你平定的吗?煤粉、水泥、重修滏阳河这些,是你弄出来的吗?”
这一下,李承祐的脸直接都黑了。
何瑾的意思,分明是我平定了磁州白莲教叛乱、弄出了煤粉、水泥、重修了滏阳河,朝廷才给了一个带俸锦衣卫百户的虚衔。
而你李承祐身无寸功,便能高起点锦衣卫百户起步,还有孟千户一路提携教导,你还觉得理所当然?
亏心不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