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刚起床的何瑾,突然打了个喷嚏。
他揉揉鼻子,不由嘟囔着道:“肯定是昨晚,在山上给吹着了那些个锦衣卫,真是群不请自来的瘟神。好在,总算给打发走了。”
洗罢脸,用过早饭后,何瑾便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从今天开始,他就不必去衙门或滏阳河那里了。因为州里已出了公告榜文,定于一个月后举行县试,并开始接受报名。
县试乃考秀才小三关中的第一关,榜文一出,全州自觉学业有成的学子,都开始都动员准备起来。
按照规制,想要取得出身的童生,都要先向州(县)学的教官报名,然后到本州(县)礼房报告,填写姓名、籍贯、年岁、三代履历、并取得本州(县)廪生联名具保,保证不是冒籍、匿丧、不是倡优皂隶之后等等。
这些个事情说大也不大,但报名、求人、具保一连串儿下来却忒是繁琐,没个三五天是办不完的。
但对于何瑾来说,就不是个事儿了。
为了让何司刑安心温书,州学的李学正和礼房冯司礼,主动跑到了何瑾家中,亲自来为他办理一应文书手续。
“何司刑,你一定要好好考。老夫等着你以秀才的身份,再来州学里报道!”
何瑾就看着殷殷期盼的李学正,感觉很是奇怪:自己跟这老头儿,也就见过一面儿,合作过一场戏而已,怎么老头儿对自己这般深情?
“谁不知道何司刑,就是咱磁州的善财童子?”
李学正却抛弃了为人师长的节操,直言不讳道:“你要是成了秀才来州学读书,还能不给咱州学弄点拨款、拉点赞助?”
何瑾不由一阵无语。
好在,到了冯司礼这里,就和谐融洽很多了。
“冯司礼,我这下抢了你那位族人的案首,他不会怪罪我吧?”
“他敢!”冯司礼闻言便怒了,气势汹汹地说道:“滏阳河工程,何司刑谁家的砂石料都不用,就用了他们家的,这不是在给他送钱?”
“不要说那些砂石钱,早就超过了五百亩良田。就说这送过去的,同时还有何司刑您善意的一张脸,他敢不接着?!”
没错,何瑾早让人打探好了,冯司礼那族人家中,开了个砂石厂。正好水泥混凝土也少不了用砂石,而且那人也识相,上过门儿送过礼,何瑾当然会投桃报李。
有钱大家一起赚,贪也要有底线和技术含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