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心没肺的举枪对准他的眉心笑道,她十分理所当然的歪头判定刑罚,语气中带着怜悯与几不可察的冷漠。
“砰——”
看了半天,我累了,打着哈欠从墙角站起,几步走到墙角将手里早就冷透的奶茶丢入垃圾桶,压低鸭舌帽与屏幕上面的果戈里面面相觑。
小经理去替我们预定偷渡船票,当然,我们也可以凭借果戈里的异能免费坐船,但这样过于没有大佬风范,被一票否定。
我和小经理的双拼发色过于显眼,相对于小经理分的清清楚楚的楚河汉界,我只在头上偏左边有一束足够编成一个麻花辫的黑发罢了,整体还是以银色为主,搞不好还能充当一下叛逆染发少女。
末广铁肠是黑发,果戈里是银发,我是黑白发,没毛病。
等等!要是我找个其他发色的人结婚生了孩子,是不是会生出个七彩玛丽苏!?
糟糕,听起来很可怕又想作死试一试。
我捏着太阳穴叹气:“尼古莱,别闹了,快把我传送回家里,你知道现在我的耐心很少。”
果戈里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忽然戏精上身羞答答的红着脸不敢看我:“你叫我什么?”
过了一会,他把手机放在膝上,对着手指含情脉脉和我对视,蜜糖般浓稠的眼里流淌着微光,用让人无法拒绝的湿漉漉小狗狗一样的眼露出强烈求抚摸的表情。
我笑了,一字一顿道:“没有听到吗?亲爱的尼古莱,我在叫你的名字呀。”
结果就是果戈里他好像真的害羞了,直接倒挂在树枝上捂着脸支支吾吾不肯说话,紧接着掉到草丛里滚来滚去的打滚,全身上下都沾满枯黄草屑,乱糟糟的像个兴奋的熊孩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向暗恋多年的姑娘求婚成功明天就要结婚了似的。
好歹他没忘记把我传送进去,不然得多尴尬。
心虚摸摸鼻子,我反省自己是不是说得太早了,果戈里兴奋过头了吧,害羞什么啊,只是叫了他的名字而已,干嘛高兴地去滚草坪啊,他这样也搞得我不好意思好不好。
还有,还有,他笑得太变态了吧!搞不好在想什么晋江不允许的事情!
加快步伐进入自己房内翻找东西,床头柜里还留着上次去西伯利亚那位雪精灵大姐姐给我的银色怀表,思前想后,我还是放到口袋里,万一这玩意真的有用呢,保佑我一定要成功。
打开暗格,两三下找到一把钥匙,我凝重把它拿起,举起来看看又放下,最后还是收入口袋。
说不定真的到了要做出选择的时候了。
意识到往后的路可能真的要与原来期望的平淡日常彻底告别了,我拍拍脑袋努力清醒,深呼吸,加油啊,焦糖还是什么亚历山德拉,啊啊啊,名字太麻烦了,四国语言,四个名字,谁遭得住啊。
我就是我,名字什么的只是囚禁人思想的金锁罢了,无所谓了。
闭眼消化内心翻涌的复杂情感,我抬眼伤感的看着房内,这里几乎要被铺天盖地的玩偶淹没,无论是角落还是床上,总是毛绒绒的小玩偶和一些零零散散堆积的宝石,为冷冰冰的白色房间增添一丝暖意,总不至于过于死气沉沉。
走到衣柜旁边的穿衣镜,我凑近与镜面上的少女双手重叠,她安静的看着我凑近,脸上的心形印记像是粉色玫瑰花碾碎,挤出深色的花汁,滴落在少女眼下,徒然增色三分魅力,与星空般浩瀚的眼眸相得益彰,将魅力涨到七分。
食指按在心形胎记上轻点,滑落抚摸着少女可爱的脸庞,这张脸过于迷人危险。
真是可怕呢。
镜子中的你。
恍惚觉得说不定镜中世界真的存在,镜子中的我或许不是真正的我,而是平行世界中与我最为相像的存在。
我眨眨眼,对面娇俏可爱的少女也眨眨眼。
忽的,我不笑了,认真看着镜中的少女,她也安安静静的看我,我却感觉她在怜悯的笑着,事不关己的睥睨众生,这一幕与皇后的魔镜重叠,玩弄人心的魔鬼在那侧蛊惑引诱,引领人走入万劫不复之地。
撑在镜子两侧,我深情盯着那双眼睛,像是注视着一位情人,右手拿着一枚从地板上随意捡起蓝宝石“咔嚓”一声捏碎,像是某种暗示,如同过去一般不带任何感情开口。
“现在,暗示解除,你不必再为那些声音停留投注目光,不需要再找寻自以为是的虚假填补内心空白,你现在只需要将自身化为燃料,直至陨落。”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地,镜中的少女双目失神,机械的眨眨眼,让人想起橱窗里一动不动的洋娃娃,几秒过后渐渐聚焦,重新恢复色彩。
用手里的宝石碎块砸破镜面,我对着一地镜子碎片扯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看起来还有点渗人。
我,一个彻头彻尾的坏女人,连我自己也能卖,莫得感情。
谁看上我谁倒了八辈子血霉,所以最好别看上我,也别被我看上。
冷漠的抽身离去,再次拜托蔷薇小姐他们好好看家,我才借助蔷薇小姐友情伸出的藤蔓十分没有形象的爬上栏杆跳下去,结果下一秒她就狠心收回藤蔓,害我差点脸着地摔个狗啃泥。
揉着可怜的腰,我悔啊。岂可修,要不是自身缺失一部分导致不完整,我早就麻溜的继承我爸的能力自由控制这些我爸不知道从哪带来的宠物了,至于这么卑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