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野采菊笑容渐渐消失。
所以说,他最讨厌这对笨蛋兄妹了。
被质疑的末广铁肠抿唇,蝶翼般微颤的睫羽垂下,静静注视着手里拿到的东西,夕阳透过层层叠叠半拉窗帘,为他打上一层微暖的橘光,美的不可方物,他抬头斩钉截铁,没有任何犹豫,语气平平淡淡,仿佛在陈述一件极其平常的事。
“不会的,因为她还没有见到我,舍不得。”
撂下这句话的末广铁肠轻飘飘的说完,轻飘飘的走了,留下脸黑拔刀被立原死命按住的条野采菊。
“放开我,我要砍了那个灵魂没有丝毫艺术性的家伙!他刚刚绝对笑了吧!绝对在嘲讽人吧!!!”
“条野先生冷静!再说你看不见怎么知道末广先生笑了的!?”立原震惊。
“也就是说他笑了吧!我要砍了那个家伙!!!”
抱着银发青年腰肢的立原一脸大事不妙,不带希望的看着依然在悲春伤秋的两位队长,心死准备迎接暴风雨,反正闹大了末广军警肯定会出面阻止的。
不料被阻止的人怒极反笑,慢悠悠收刀入鞘,不等他疑惑,就朝他露出一个阴涔涔的微笑,饶有兴致摸着下巴,像极了一只狐狸。
立原默默放开后退一步,觉得背后发寒。
“哦,既然铁肠先生的妹妹已经不幸去世了,就让我这个男朋友给她办个风风光光的葬礼吧。”
立原疑惑,颤巍巍举手:“末广先生不是说焦糖小姐可能还活着吗,这样不太好吧,再说,你们不是早就分”
“嗯?”
“就是你们不是早就”
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对方军刀寒光一闪,彻底没声了。
这就是一切的开端。
葬礼——
被没有队友情的队友五花大绑的末广铁肠眨着杀伤力极大的眼睛进行美颜暴击,十分不满的为自己的妹妹辩解,说到一半,眼神突然一凌,快速脱身提溜着主持人的领子躲到一边。
“嗡——”一柄军刀擦在原来的位置,心有余悸的主持人擦擦额头的冷汗,再看看不慌不忙的末广铁肠,瞬间觉得爱上军警这门职业了。
但在性命面前,他非常明智的去把几米外张罗葬礼事物收钱的立原军警拉过来充当保镖。
无辜受牵连的立原小哥:“……”
于是立原小哥又把某位从东京赶来的某位表面上是波洛咖啡厅服务员,暗地里其实是个公安,打着四份工的黑皮金发青年扯过来拉下水。
安室透看见同是二五仔的立原一阵亲切,立马交谈起来,谈起二五仔生涯经验。
捧着一束黄玫瑰的青年无视他们施施然放到棺木前方,锃亮的皮鞋不慌不忙敲击地面,挥挥手让音乐暂停,站立抱臂一脸坦然。
好孩子末广铁肠正气凛然。
“条野,你不应该欺骗群众,你只是焦糖的前男友。再说了,你是个残疾人,焦糖跟着你会受委屈的。”
“不要把我钱包里的照片拿去做遗照,焦糖知道会很为难的。”
“呵呵,不就是穿着女仆装的照片吗?再说了,只截取了肩部以上,铁肠先生担心什么呢?”
“那不是女仆装,是俄罗斯校服。”
末广铁肠用不信任的目光看他,仿佛再看一位即将误入歧途的犯罪分子,诚恳道:“我担心你会私用。”
条野采菊:“……”
“还有,焦糖她不是渣男,她只是”
“她只是心碎成了一片片,每一片都爱上了不同的人?”抢答的对方嗤笑。
没管阴阳怪气的质疑,末广铁肠继续说下去,十分真诚:“她只爱美风蓝,所以她的心没碎,也没有爱上任何人。”
“除了美风蓝谁也不喜欢,那不就是妥妥的渣男?”
闻言,婴孩般澄澈的金瞳慢悠悠扫视他一眼,一口否定:“不,她最喜欢我了。”
“……你是在炫耀吗,铁肠先生。真希望你现在就去死。”
“条野,嫉妒会使人面目全非。”
“……”
条野脸黑,内心非常想把这个人裹上面包糠放锅里炸一炸,隔壁焦糖布丁都馋哭了。
今天真是诸事不顺。
缓过神来的条野采菊不屑一笑,指了指旁边来出席葬礼的一群人,挑衅的扬起下巴。
“铁肠先生不妨不听听他们的心声,承认自己妹妹渣有这么难吗?你这个究极妹控。”
在场几人目光转过去。
开屏暴击。
“呜哇——”一位橘色头发,带着大蝴蝶结的身材娇小的萝莉不停的擦眼泪痛哭。
“小焦糖你死得好惨啊,明明大家好不容易来横滨旅游,想要顺道来看看你,没想到已经再也吃不到小焦糖的爱心便当了呜呜呜——”
佐仓千代没办法接受自己的国中同学居然已经离去的事实。
她身侧明显更动容的红发帅哥哭得比她还厉害,鼻涕一把泪一把:“佐仓,哭成这样太不像话了!哈,你说我也哭了,怎么可岂可修!你这家伙,不是说好了要一起收集手办顺便给我试吃新料理的吗,怎么不遵守诺言呢!让我这个红发人送黑白发人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