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在这时被打开,楚商络和程厉走进来,楚商络一看到衣衫不整额角流血的楚凡,一下子怒了,看在程厉的面子上才没揍程扬。三更半夜的,把凡哥拽到屋里,不用想也知道干了什么,太他妈禽兽了。
他赶紧跑过来把楚凡拉走,程扬紧紧攥着楚凡的手,最后亲眼看着楚凡的手一点点脱离他,他红着眼眶低声道:“楚哥……别走,对不起。”
楚凡走后,程厉才走进来,他从没见过自己弟弟难过成这样。
他刚要骂他,就听到有水滴滴在地上的声音,程厉低头去看,随即皱着眉去看程扬的手,从程扬袖口里涌出大量的血,程扬穿着黑色西装,乍一看并不明显,但仔细看整条衣袖已经被鲜血染红,血流量触目惊心。
程厉把程扬塞上车狂奔到医院,程扬坐在门诊室门外,低垂着头失魂落魄,早上弄好的发型也乱了。奢侈的订制西装也被花瓶碎片划开一条长长的口子,鲜血染红了衣裤,他口袋里还揣着戒指盒,此时一摸口袋空空,也不知道去哪了。
这是程少二十二年以来,最糟糕,最落魄的一天。
程扬手臂被划了很长一条伤口,缝了十八针,加上发烧和长期睡眠不足,心力交瘁,输上液后就睡着了。
他梦到了楚凡,在梦里,楚凡也还是神情冷漠,伶牙俐齿,字字诛心。
程扬最终惊醒,醒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了,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觉得闷得厉害,想出去透透气,他穿着带血的衬衫,懒得披外套,来到走廊窗边,打开窗。
冷风扑面而来,吹得他透心凉。
他摸了摸口袋,摸出了一包烟,红色的包装盒,里面只剩下一根了。程扬捏紧了烟盒,又重新踹回到口袋里,那是楚凡给他买的烟,最后一根,他舍不得抽。
隔壁病房的门被打开,那人叼着烟走到程扬身边,程扬看了他一眼,伸出手,“给我一根。”
那人拿出一根给程扬,程扬点燃叼着嘴里深深吸着,窗外的京市即便这个时间依旧灯火通明,当真和小渔村一点也不一样。
他夹着烟的手微微颤抖,当年第一次见到楚凡的时候,他从未想过会如今这般。
这般深爱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