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敛了敛眸,片刻后说:“让她们去前堂候着,哀家马上过去。”
人走了以后,太后拍拍赵文锦的手背,“待会儿谢听澜来了,你懂事些,别给她摆脸色。你可知道你太子表哥以前为何不待见你?你只比着谢听澜就是了,她做什么你就跟着学,不做什么你也别做,如此一来太子不就喜欢你了?”
赵文锦的脸色跟吃了苦胆似的,“姑奶奶这话的意思……是让我学谢听澜?那表哥喜欢的也不是我啊!是……”
“县君,您怎么就听不明白娘娘的意思呢!”
春岸跟着干着急,实在忍不住说:“以前太子后院没人就算了,等太子和谢听澜成了亲,该懂得都懂了,哪里能只着她一个人,早晚是要腻的。太后的意思是,让您在太子面前有个印象,好抓好了这个机会,一举把殿下的心给夺过来!”
赵文锦还是觉得膈应,太后淡淡道:“你不乐意多的是人乐意。你死守着这点不放,非要端着,有些身份低微只管往上爬的人不顾这些。谢听澜出嫁,谢家肯定要陪两个丫鬟去,你是想做第二个,还是想做第三个、第四个?”
“这头几个的意义和后面的可没法比。别怪哀家没提点你。”
赵文锦咬着下唇,费劲了力气点了个头,“长乐知道了。”
卫氏几人在前堂等了没多久,太后领着赵文锦来了。
几人一齐行礼,“给太后娘娘请安。”
太后往上首走去,摆摆手道:“又不是在宫里,不必行这样的礼。都坐吧。”
太后发了话,几个人才起身,陆续坐下。
谢听澜按照顺位坐在卫氏下首,对面的第一张位子空着,赵文锦本想去坐,太后便指着那个位子说:
“晋阳坐到这儿来,离哀家近些。”
赵文锦呼吸一滞,眼里不可避免的浮上一抹愤然之色。
太后淡淡扫了她一眼,说道:“长乐就坐晋阳身边吧,你们俩以前有些误会。长乐是哀家的侄孙女,晋阳快要嫁给太子,便是哀家的孙媳妇儿,长乐的表嫂,哀家不想看到你们两个日后针锋相对,惹旁人笑话。”
谢听澜微微一笑,道:“太后说的是。”
太后看着她,聊起了她跟太子的婚事,“哀家不在京城,前不久才听说你和太子定了亲,一直在慧觉寺带着,哀家也不知道你们的婚事准备的如何了?婚礼在哪一日?”
“在初十,还有十三天。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谢听澜回答道。
“蛮好,哀家过几日就回京。太子的婚事哀家不能不参加啊。”太后从未对谢听澜如此亲和,看的赵文锦酸的手帕都扭烂了。
卫氏在一边察言观色,眉头拧的死紧,这跟谢姝卉之前跟她说的,可不大一样。
二人聊了好一会儿,太后才做出一副疲惫姿态。
春岸会意,上前扶住太后的胳膊,说道:“娘娘您刚才念过经,还没休息就过来,是不是又头疼了?”
谢听澜道:“既然太后累了,那臣女和母亲就先不打搅太后了。”
太后笑着说:“哀家身子不济,是没法跟你再说话了。长乐,你帮哀家送一送谢夫人和听澜。”
赵文锦明白,太后这是故意给她机会,让她能跟谢听澜虚与委蛇,起码面子上要把关系修复一下。
脑中响起太后的叮嘱,赵文锦一狠心,“晋阳县君,谢夫人,这边走。”
谢姝卉等人跟在卫氏身后,谢听澜和赵文锦并肩,离开了太后的院子。
见几人身影消失,太后伪装出来的疲惫才歇下。
春岸给她捏捏肩,轻声说:“娘娘真的信得过长乐县君吗?县君性子骄纵,又固执,若是私底下……”
“哀家自然信不过,所以要给她兜着些。”太后一脸烦躁,“哀家这是什么运气,挑了这么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