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母牙齿磨的咯吱响,恨不得将鹿嬷嬷剥皮抽筋。
“此事简单。”
顾府丞说道:“我方才已经吩咐人,将点香阁几个下狱的带过来了。只要让她们看一眼,便知道这人有没有牵涉其中了。”
鹿嬷嬷暗暗松了口气。
她根本没插手过点香阁的事,就不会被人指认,至于打听那个谢姑娘的事,她只要胡乱编一个借口蒙混过去就行了。
点香阁的人来的很快,一众人被压上公堂后,顾府丞便让他们指认,在场的可有她们认识的人。
鸨妈妈和几个龟公女妓一个个看过去,纷纷摇头。
鹿嬷嬷长舒了一口气,脸上刚扯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就听其中一个妓女说:
“回大人,小女子记得那个人!”
鹿嬷嬷心里一咯噔,心说这人害她啊,可循声看去一瞧,那个妓女指的并不是她。
指的竟然是盛拂轻!
还不等上头三位大人有什么反应,盛母一下子炸了。
“好你个下贱胚子!在这儿胡言乱语什么!是谁给了你好处让你来诬陷我们的!”
刑部尚书一拍惊堂木,怒道:“盛氏!你现在是在刑部公堂上!不是在你们盛家!”
盛母被吼的一缩脖子,惧怕的放轻了声音,但仍是不忿的说:“大人,我们是被冤枉的。”
盛母和盛拂轻都已经不认得海棠了。
刑部尚书问她:“你说你认得他。是在哪里认得的,说过话吗?可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小女子在三年前见过他,他叫季胜平,是个读书人,家里有一位夫人还有一个女儿。他夫人叫……”
海棠话还没说完,盛母就像疯了一样扑到她身上,恶狠狠揪着她的头发。
口中吐出无数脏字。
刑部尚书都惊到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大胆的泼妇!
“快来人!将她给本官拿下!”
衙役一起上前,制服了盛母,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刑部尚书怒道:“扰乱公堂,杖责三十!待此事了结后就拖下去打!”
盛母已经不在乎打不打板子了,若真让这个女妓再胡言乱语下去,小命都保不住了!
盛拂轻低垂着头,不断思考着对策。
牙齿紧咬着下唇,留下清晰的印子,他强行稳住声线,挤出一个冷笑。
“尚书大人,下官从未见过这个女子,更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下官着实冤枉。”
“下官?”
海棠有些怔楞的看向盛拂轻。
上首传来刑部尚书的冷问:“你继续说下去,还知道些什么?”
海棠怯生生用眼尾扫了一下谢听澜,然后匆匆低下头,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
“回大人。民女是从福州来的,三年前在福州也做买卖生意,有回在路上拉了一个书生,我二人做了几次生意,也算熟稔了。民女看他出手也算阔绰,就生了旁的心思,可是他不配合,不肯告诉民女姓名。民女就趁他不注意搜了他的身子,在他身上的手绢上看见了他的名字,一打听便在村里找到了他。”
“只是上了门才知道他有夫人了,甚至还有一个四岁左右的小女儿。他娘又泼辣,将我给赶走了,那之后今天我一个认识的朋友,就将我带来了京城,我就再没见过他。”
盛拂轻嘴唇发抖,“一派胡言。你若不是认错了人,就是被什么人指使了来害我。”
“民女必不会认错的。民女还记得他身后私密处有一个红痣呢!”
海棠身为女妓,说这话倒也不觉得羞耻脸红,坦荡的很:“毕竟当初我生过嫁他的心思,也的确上心了多日,这些年都不曾忘却,若不是……”
海棠心道,若不是他有那么个老母亲,即便是家里有夫人孩子,她也不介意上门做小。
海棠悄悄打量了一下盛拂轻,这么多年过去,他倒是长的愈发俊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