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吓坏了,生怕被牵连。扯着嗓子说:“嬷嬷!你带了什么值钱玩意儿就孝敬了吧!保命要紧啊!”
鹿嬷嬷死捂着胸口,惨白着脸说:“真的不是值钱的东西!几位爷放了我们吧!求求您了!”
其中一人骂一句脏话,举起大刀就说:“弄死你就能拿到东西了!找死的玩意儿!”
阴森森的砍刀在月色下折射出渗人的光芒。
车夫吓的两眼一翻,当场晕了。
鹿嬷嬷也白了脸,连连摆手后退,“别别别……别杀我!东西给你!给你们就是了!”
命哪有证据重要,鹿嬷嬷慌乱的从怀里掏出首饰,放在了地上。
“只有这个!”
另一边押着马夫的人说:“狗哥,这家伙已经吓晕了。”
“晕了就晕了,没胆量的玩意儿!”
“可是他晕了,谁回去给报信啊。”
“要什么报信的,等杀了这老东西,给他自个儿醒了瞧见尸体,就会吓的回去报信了。”
报信,回去,什么乱七八糟的。
鹿嬷嬷脑中一片浆糊。
站在她跟前的人吩咐完了事儿,转过身抬起了砍刀。
口中道:“对不住了,谁让兄弟们缺银子呢!记住了,买你命的人叫贺明,你好好想想怎么得罪了他,死了以后别来找兄弟们,找贺明去吧!”
贺明——
是那个混混玩意儿——
不对!
是夫人!
是盛母!!
鹿嬷嬷抬臂挡在了眼前,心中恨极。
盛母竟不顾当年情分,狠心到买她的命堵嘴。
贱人!贱人!
等她死了,务必要拉着盛母那个贱货一起下地狱!!
鹿嬷嬷已经闭着眼等死了。
却没想到,眼前的砍刀没落下,耳边反倒响起那些人呼通的声音!
一道正气凛然的声音响起:“大胆!京城门前天子脚下,竟然还敢行凶!全部抓回去下狱!”
鹿嬷嬷睁开眼睛,瞧见一群官兵将那些人团团围住,压制了起来。
这些假装成劫道的人都不过是混混,没什么战斗力,很快被抓起。
一听说要下狱,这些人都慌了,扯嗓子喊:“我们也是被人雇来的!我们冤枉啊!是贺明找我们来杀她的!”
“贺明?贺明是什么人!他现在在哪儿?”
“贺明……我们是在赌场认识的,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啊官爷!我就知道他长什么样……您留我一条命,我给您指认啊!”
有个聪明的,下巴不断冲鹿嬷嬷使劲儿,说:“问她!她一定知道贺明是谁!人在哪儿!贺明要我们杀的就是她!”
鹿嬷嬷被搀扶起来,人却还懵着。
那边的人扯着嗓子喊,才把她给喊回神。
身边的官兵还在说:“先把他们都带回衙门去!等明日大人上衙再——”
鹿嬷嬷心一狠,张口道:“官爷,我要报案!”
…
…
消息递到尚书府时,谢听澜已经睡了。
毓秀斟酌了片刻,还是选择将她叫醒,把这事儿告诉了她。
谢听澜迷迷糊糊的,听完后一皱眉,打着哈切说:“这么快就认了?”
她本意是想看盛家的奴才和盛母她们狗咬狗,趁此机会再找一个内部的证人。
没想到这奴才心也狠,这就认了,不怕她自己也给斩了么。
毓秀一边帮谢听澜穿衣,一边说:“来通报的人说,那个嬷嬷现在正改口呢。不过哪里容得她现在后悔,信都报到刑部去了,刑部的大人从被窝里爬起来正往刑部赶呢。这事儿刑部的人审,她现在改口多少一个戏弄官员的罪名。”
谢听澜问下人要了碗浓茶醒神。
今晚上可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