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赵止搭乘同村村民的牛车进了城。
一路询问百姓,来到尚书府所在的街巷,望着檐下的匾额和门楣,赵止决定还是从后门走,不打眼。
谢听澜跟赵止在后院见了面。
赵止简单的将昨日的事跟她复述了一边,然后将鹿嬷嬷落下的褂子交给了她。
谢听澜猜到八成是盛家的人,她想了想,冲赵止点点头:“多谢你跑这一趟。”
“应该的。”
赵建业能有现在的下场,多亏了谢听澜行侠仗义,赵止感激还来不及。
毓秀将赵止送出了谢府,回来时谢听澜还在摆弄那件褂子,毓秀走上前说:
“既然村里很多人都瞧见那个妇人的脸了,届时只要让他们帮忙指认盛家的仆从就是了,小姐别担心。”
“只怕他们现在,正急着要把这人送出京城呢。”
谢听澜道:“动作要利索些,早点把这件事给解决。”
谢听澜打了个哈切,扶着额揉了揉眉心。
她自己的婚事还没操心完,就被牵扯进这件事情里,这几日连轴转,当真是有些吃不消。
“那小姐不妨把这事儿告诉公主吧。”
毓秀提议道:“这件事本来就应该是公主殿下处置的。小姐也只是碰巧撞见代劳罢了。”
“以五公主的人脉,只怕她查不到什么。”
要不然谢听澜也不会累死累活的查这些事儿。
“得把证据都摊到明面上,再泄露给她,如此就就能一举解决此事。”
谢听澜说道:“眼下最难的便是,福州那边有没有能证明,季芙的丈夫是盛拂轻。”
这些日子三四他们在福州调查了好几天了,传回来的信里说,季芙的丈夫季胜平身子骨不好,常年不出门不见客,同村的都没见过他长什么样子。
季胜平病死的时候,更有流言传出,说他的病会感染,停灵的时候都没有人赶去吊唁。
毓秀拧着眉说道:“那盛拂轻胆子够大,也够谨慎。真敢用两个身份在福州生活,还敢假死脱身以此蒙骗朝廷。”
盛拂轻正是从福州而来,巧的是他跟季芙‘夫妻’俩住在同一个村子里。
村民们没见过季芙的丈夫,倒是对盛拂轻了如指掌,都夸他是个十分勤勉谦顺的秀才公。
盛拂轻在村里名声极好,不少女子暗中倾心于他,不过这盛拂轻清心寡欲的很,愣是七年没成婚,专心科举。
一举中第离开福州,许多人的心思也渐渐的散了,不过提起他,仍是印象很深刻。
这就难办了。
盛拂轻把他的两个身份分的太开,想要找到人证当真是难。
毓秀捻着下巴,想了想说道:“衙门那儿会不会有人记得呢?上户籍总要盛拂轻和季芙一起去登记啊!”
“只怕是记不清。”
毕竟都已经是七年以前的事情了,即便当时处理他们二人户籍的官员还在任,七年过去也不一定记得牢。
“若能拿到能实质的证据便好了。”
屋外忽然有人叩门,侍女温声说道:“姑娘,顺天府来人求见姑娘。”
顺天府派人来做什么?
谢听澜应道:“知道了,把人带去前堂,我马上就到。”
片刻后,谢听澜收整了一番来到前堂。
来的人是顺天府治中,恭敬给谢听澜行了个礼,说道:“姑娘,那点香阁的涉嫌的人都提审了,府丞大人叫下官来询问姑娘,是否要去看一看。”
治中顿了顿,又说:“那些个被救出来的姑娘,也有几个来了,想见见姑娘,亲自谢您。”
“算了吧。”谢听澜漫不经心道。
她并不喜欢凑这种热闹,也无需那些姑娘道谢。
毓秀站在边上,想了想,俯下身子说:“小姐可以去将盛家那个人的事,跟府丞大人说一说。咱们不提别的,只当是真有点香阁的同党想要暗算小姐,让府丞去查一查,说不定能顺藤摸瓜,找到什么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