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皇贵妃刚开始知道谢听澜要去青州的时候,是想找她让她帮着留意他舅舅手里的案子的。
可是皇贵妃左思右想仍然是开不了这个口,她怎么能让一个娇滴滴的弱女子,去介入这样的案子呢。
一个不小心,她就可能会遭到真凶的报复,就是现在她丝毫不知道这件案子的真相,不仍然在青州府被连累袭击了数次么。
“算了南玉。”皇后将手附在皇贵妃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清者自清,渊渟走之前不也是这么说的么。”
“皇贵妃,渊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我想他应该早有应对之策,才会离开京城,他人不是还没回来吗,你先别着急。”长公主也劝说道。
戚成君跟谢听澜坐在一旁插不上话,她悄悄侧过身子伏在谢听澜肩头,轻声说:“皇后和皇贵妃,还真不把你当成外人。”
她笑容带着几分调侃,谢听澜也不脸红,冲她微微笑了笑。
她当然很快就不是外人了。
这时,殿外有个宫女进来传话,“二位娘娘,贤妃娘娘找人来传话,说听闻长公主跟郡主还有县君进宫,特请过去喝茶。”
“也好,贤妃请了不少贵女进宫,应该也有你们俩熟识的,可以过去聊聊。”皇后看向谢听澜二人,笑着说道。
长公主道:“那星星、成君,你们两个就过去吧。转告贤妃娘娘一声,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皇贵妃现下心里着急,长公主自然要留下来陪着,谢听澜跟戚成君应了一声,起身离开了。
出了未央宫,走在宫墙之下,戚成君将谢听澜拉到角落,悄声问道:“星星,我可不相信你这次去青州,什么也没查。刚才你是不是故意瞒着的?你告诉我吧,我保证不往外说。”
戚成君双手合十,做祈求状,可怜兮兮的看着谢听澜。
谢听澜看了她两眼,慢条斯理的说:“来交换吧。你告诉我这两个月,九公主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然后我再告诉你,我去青州查到了什么。”
“成交!”
两个人走到一处偏僻的亭子,确认四下无人,戚成君才说:“其实你走了以后不久……”
谢听澜听着听着,眉头皱了起来。
原来刁奴那件事以后没多久,皇后就换了一批人照顾公主,有了之前的先例,这次没有人敢不尊敬傅娇娇,几乎要把人当菩萨供起来了,也正因为如此,九公主的性情似乎改变了许多,开始变得十分骄矜。
“我听我娘说,皇后娘娘亲眼看见,九公主把伺候她的宫女,打的脸都肿了,就因为那个宫女给她喂汤圆的时候,把她烫到了一下。后来皇后娘娘大怒,将公主禁足了十几天才放出来。”
谢听澜拧着眉说:“这些话是谁传出来的?”
“我怎么知道啊,反正确有其事就是了。我那段时间进宫,想要陪陪九公主,却听说她在禁足。”
“九公主不会做那种事。”谢听澜说的很肯定。
九公主唯唯诺诺的性子,是源于她先天缺憾造成的,这样的孩子怎么可能因为下人多纵容一些,就一朝变成那种跋扈的性子,除非她的唯诺是装出来的,否则根本不可能。
但前世九公主一直到死,都是痴傻的性子,就算好,也不能好的这么快吧。
“皇后和皇贵妃没有查一查吗?”
戚成君抿了抿唇,四下看了看,伏在她肩头说道:“查不了啊,那个宫女……之后自尽了。”
谢听澜脸色凝重,到底是谁会这么针对一个痴傻的孩子呢。
或许是话题过于压抑,戚成君说完以后就不想再提了,缠着谢听澜让她履行承诺。
谢听澜也理不清傅娇娇事情的头绪,只好告诉戚成君:“我在舅舅的房里找到一些线索。包括王翦在内,青州知府还有那个马问明,死的时候都是被胡刀所杀的。”
戚成君瞳孔一缩,“胡刀!那、那不就是——”
戚成君比划了一个七,谢听澜看了看她说,“你不觉得太明显了么。”
戚成君双肩塌了下去,“也对哦,这么明显的工具,傻子都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如果真是他,应该不会主动引火上身。那到底是谁啊,这个人,好像也没有陷害的价值吧。”
谢听澜拍了拍戚成君的肩,“我听舅舅说,这件事已经有眉目了,所以别担心,安静等待是怎么个结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