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上了马车后,便跪下冲谢听澜行礼,“草民给县君请安。”
谢听澜扶着额,一副头晕的模样,冲府医伸出手,“我有些头晕,你帮我看看,可有办法缓解一二?”
府医放上丝帕,搭脉诊断,片刻后说:“小姐这是马车坐的时间长了才会头晕,草民随身带了药,您吃一颗便会好了。”
府医还道:“您也可以时不时按压虎口,也可缓解晕车症状。”
“多谢。”
谢听澜接了药,顺势说:“你再帮我的侍卫看看。”
“啊?”府医小心翼翼的朝坐在一边的黑衣男子看去,他之前一直都装作没看见这人。
毕竟一个陌生男子和未出阁的小姐同乘一辆马车,怎么看都不是他这种人能看见的,府医也不敢吭声。
“他不知怎么回事,身上起了许多红疹和红斑,我怕是什么会传人的病,就暂且把人叫上了车。”
谢听澜看着有些头痛,催促道:“你快替他看看。”
府医一听也有些焦急害怕,连忙跪行到傅平野那边,“请公子伸手让我搭脉。”
傅平野伸了,府医这一号脉号了许久,表情也带了几分沉思。
傅平野凝着他的脸,目色深谙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府医缓缓收回手,又说:“可否让我看看您身上的红疹?”
傅平野方才服药消下去一些,可还有印子,看着不严重,倒真像是刚发起来的。
府医贴着看了半天,谢听澜都有些惊讶,心说戌十一的胆子真大。
不错,这伪装成中年男子的府医,正是神医戌十一,他彼时已经忘了眼前的人其实是那个暴戾恣睢的太子殿下。
他只觉得,这人的病太有趣了!太罕见了!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起,又怎么治!戌十一激动的浑身血液都仿佛在叫嚣。
好在他还没失了理智,依旧伪装成一个普通的府医,没露出什么破绽,问了他一些起疹痒不痒,是否第一次诸如此类的问题后,又说:“把舌头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