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听澜抓着毓秀的手,摸在她脖颈间的红痕上,冲她笑了笑道:“其实一点都不疼,就当时难受了一下。”
“小姐皮肤一向娇嫩。”伺候了谢听澜这么多年,毓秀是知道她身上娇气的,可知道是一回事,心疼又是另一回事。
谢听澜扶着石桌站了起来,“好了,咱们回府吧。”
毓秀搀着她离开顺天府,上了停靠在府边巷子里的马车,车夫甩下马鞭,灰马发出几声嘶鸣,拉着马车驶离了巷子。
傅平野甩下车帘,坐回软榻中央,捏着酒壶壶口的指尖有些用力,指甲下的软肉隐隐发白。
他灌了几口酒,烦躁的将散落在眼前遮眼的墨发往后捋了捋,露出一双神情复杂的黑眸。
傅平野一动不动的坐了片刻,不知在想些什么,抬起方才掐过谢听澜脖颈的手,指尖蜷了蜷,坐了一个虚握的动作。
他烦闷的想,当时他真有的那么用力吗?
他明明是控制了力道的,怎么谢听澜脖颈上的红痕那么明显,而且从方才看,好像比他走的时候更吓人了。
真是娇气。
傅平野抿紧了唇,轻哼了一声,冲车帘外道:“回宫。”
停在视觉死角的马车拐出巷弄,往那红墙朱瓦,看似光鲜实则压抑的皇宫驶去。
谢听澜从避人的后门进的谢府,回到碧霄院,她坐到妆台前卸去身上的饰物,从镜中看,她脖子上的痕迹好像更深了。
她自己知道是不疼,但在旁人看来就很触目惊心。
毓秀马上就用傅平野给的药膏替谢听澜上了药。
“不知道这痕迹什么时候能消。”毓秀担忧的攥着手里的药瓶,“还有三天就是除夕国宴了,小姐还要去赴宴呢。”
谢听澜看了眼她手上的药瓶,说道:“太子送来的药不会差,应该能在国宴之前消下去,别担心。”
正说着,屋外廊下上来一人,敲了敲门说:“大小姐您回来了?老夫人让您回来以后上松鹤堂去,说有要事找您。”
谢听澜现在不太想理会谢老太太,隔着门说:“你去转告老夫人,就说她让我办的事办好了,人明天就能回来。我身体不适,就不去松鹤堂了,省的过了病给她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