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自天光大亮中醒来时,盛长宁昨夜虽然虽得迷糊,但还是知晓自己和沈约同榻而眠了的,而此时身边的位置却是冰凉凉的,不见一丝温暖的气息。
显然,睡在她旁边的人离去已久。
也不知是怎的,盛长宁心里头倒腾上来一股莫名的失落感,可能是知晓了自己要与沈约成亲的缘故,她如今有些离不开沈约了,感觉每日能瞧见这人在她面前晃荡,她心里也要舒心不少。
外间有细微的响动传来,盛长宁很快就理好了思绪,灵台清明了不少。
“昨夜睡得可还舒服了?”
一声轻笑声传来,接着便是那股子熟悉的清冽气息。
盛长宁还没有抬头,就知道来的人是谁了,她总算是知道了,昨晚她去书房时还未言语,沈约就猜到了是她……
原来,真的能嗅到彼此身上熟悉的气息啊。
见她不答话,沈约迈步过来,顺手把手上盛了温水的铜盆,往旁边就是一放,有些担忧地坐了过来。
“可是还没睡醒?还是不舒服了?得找个时间,让楚其君来给你把个平安脉才好……”
沈约碎碎念念地说着,他带着体温的大掌又轻轻覆在盛长宁额间,似乎在试探摸着她有没有发热。
那股属于他身上的清冽似翠竹之息的气味,便愈发浓烈了,扑面而来,让盛长宁陡然就红了面颊。
她自己都能察觉到颊边的滚烫,盛长宁有些羞恼地一把把他的手,给拽了下来,气呼呼地质问他:“你离我这么近做什么?”
盯着她这样气鼓鼓的模样瞧了片刻,沈约骤然就笑开了,他得寸进尺地凑近了她一些,故意问:“那宁宁……你不喜欢我凑得近嘛?”
男子的声调低沉,属于成人的喑哑嗓调,在此时多添了些蛊惑似的魅力,和十多年前时的少年恣意张狂的调调,虽是天壤之别。
但在盛长宁眼中,眼前的这个人唤她时,和那时高调地说他叫沈子邀的那个少年郎,是重叠的。
好像……他一直都没有变过。
盛长宁怔忡过后,就轻轻咬唇,笑了下,“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