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当年盛长宁死前,就被他当枪使着,替他扫清了朝堂上的不少顽固不化的人物,盛长宁重生归来,还以为能见到盛长慕是比从前还要意气风发的时候。
却不料,只窥了几月他在朝堂上处处掣肘的时光,那时候盛长宁是替他觉得悲悯的,空有一番宏图大志、智谋花招又如何?十年了他还是活得那么窝囊。
如今,竟也不知是谁给他出谋划策着,短短数月就以铁血手腕,制压了那些历经百年风雨还屹立不倒的世家大族。
盛长宁没去看案上那些信笺上写的是什么,即使面前的人对她毫不避讳,一点儿要防着她的心思也没有。
只是眼下,从京城回来,看见突然“大悟过来”的盛长慕,把那些簪缨世族们压得连声都不敢大喘,而浮气的一丝丝困惑,在此时却宛如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
盛长宁微蹙了下眉,脱口而出问道:“你与盛长慕做了什么交易?”
盛长慕借助沈约之力,打压世族,相对的,如今盛长宁这样久未曾回去,明里暗地都不曾有盛长慕的人来寻,这也可谓也是盛长慕请沈约的筹码——以她做要挟,替盛长慕办事。
现在,这交易还在继续?所以沈约才会避着她来看这些信笺?而他此前会这样烦躁这是因为这个?
盛长宁有太多的疑问了。
闻言,沈约就是眉心一跳,这话题来得突然,他显然还不曾想好应对的法子,只能一直沉默着。
盛长宁瞧着他这样,变心里已经清楚一二了,估计她猜的都是对的,否则他这样自负的人,怎么可能背这样一口黑锅。
盛长宁便道:“好了,你不愿说,我不勉强你就是了,只是有些事情你好歹也和我透透口风才是啊,否则……”
否则,他替她做了这样多的事,却又什么都不让她知晓,不会让自己觉得委屈吗?
盛长宁说不下去了。
沈约听得明白她没说下去的话,回过神来低声笑了笑,拿下颌去轻蹭她的发顶。
“自然是要说给你听的,只是先前一直都不曾找到合适的时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