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着掌心的指尖陡然一松,盛长宁怔怔地回过眸子来,她的气息有些不稳,“你、你说什么?”
“公子无碍。”鸢微怕她不信,又连忙重复了好些话,“只是昏睡了过去,请来的郎中已经开了安神定气的药方,说让公子每日都要喝,服下半月便能将这耗费的神气给弥补回来了!”
“他在哪儿?”
盛长宁掀了被褥就要下床来,“我要去看看他……”
“姑娘!您好歹再披着件衣裳啊!”鸢微见她已经迈出了好几步远,忙从床架边拿了件大氅追上前去。
如今已至初秋时节,天气已然在慢慢转寒了,宁姑娘又才醒过来,万一一个不慎寒气入体,又叫得这主子身子孱弱下来,公子和恒娘定要饶不了她的!
自那郎中走后,沈约原先歇息的寝室留给了盛长宁,恒娘便叫人将沈约扶至了北苑的另一1间屋子安置。
鸢微匆忙追了上前去,才将人堪堪拦了下来,替盛长宁系妥当了大氅,她这才领着脸色还有些苍白的人前去沈约的房中。
沈约现下睡的地方是北苑的侧室,北苑很大,可沈约不爱留客在北苑,因而除却一个主阁被沈约当做寝室后,其余便还剩两间屋子,一间是书房,一间则是闲置下来的。
现下,沈约就是躺在后者。
目送着盛长宁入了里间,鸢微想了想,便退至了门外去。
想着宁姑娘误会公子不好了,而哭得晕厥过去,她便就开始有些对他们感同身受起来了,若要问世间什么最伤人,必定是情之一字。
……
屋子宽敞,被恒娘临时唤人搬进来了一张偌大的床榻,也不会令人觉得拥挤。
盛长宁一瞬目光都不错地看着躺在榻上的人,依旧是那张俊朗无双的面容,只是这张脸上本该带着恣意的笑,此时却连唇色都是浅白的,透着一股子苍白颓唐。
盛长宁蹲下身子来,伸出手紧紧握住了他的掌心,想起方才鸢微说的话,她的眼眶和鼻尖的酸涩感又想翻涌上来了,先前她都没好好地看清,现在看清了,也发觉了这人是真的消瘦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