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
恒娘无奈一笑,她倒是不怪鸢灵的无状,眉头一动间,她又转过头去看向一脸机灵相的鸢灵,她道:“那依你看,可要此时说出来?”
“姑姑不必说。”鸢灵摇摇头,面上是不大赞同的神色,她道:“您定然也猜想到了,公子没能传信回来的原因,先前公子与姑娘便心生了嫌隙,眼下正是公子讨姑娘欢欣的法子,既如此,咱们又何必去掺和一脚呢?”
鸢灵这些日子也听了些风声,说是宁姑娘与公子置了气,公子连夜送了信来,这才将将缓下了一些。
眼下,公子大难逃生,归来肯定要惹得宁姑娘心疼,虽然她未曾婚嫁过,可她也是明白的,男女之间闹了脾气,可不就是要找个台阶叫两人齐齐服个软么。
如今,裘城事了,便就是个机缘,也是个再好不过的台阶了。
她们这些做婢子的,哪能这么没眼色,还在这关头,平白阻拦了主子们的情趣呢。
听了鸢灵这番话,恒娘的心中也有所触动,她点点头,“你说的是。”
……
被蒙在鼓里的盛长宁不知道恒娘两人的想法,她最近在北苑待得安安生生,也不指望能随意出去走动。
无聊之下,索性,盛长宁便拾起了许久未拿捏起来的女工,重生之前时,她自幼就是尊贵无比的长宁公主,父皇又对她期望颇深。
因而她在幼时,并未对这世家闺秀们应当熟稔无比的女工有什么精通,粗粗略略地学过了一段时间,又因着功课之故,便草草就放下了,等大了些后,便开始在盛长慕身边舞刀弄枪,更没有空闲去理会这些花架子了。
盛长宁也未曾料到,这一搁置,便是十多年之久再未捡起来过。
时隔多年,再拿起针线来,盛长宁竟觉得有一瞬的恍惚,冰凉又细小的银针在她指腹摩挲了一瞬,又很快染上了她的体温,变得不再冰凉。
这种感觉,好似又回到了她幼年之际,庆嬷嬷还在身边,为她理着针线匣,阿北则捏着绣棚,葱白的手指翻飞间,落在那块帕子上的飞鸟纤毫毕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