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一声怯怯的声音打断了盛长宁的遐思,盛长宁抬着眸子看去,只见离她几步之远站着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约摸与立夏她们这么大,十五六岁的年纪,跟花骨朵一样嫩生生的,模样长得倒是清秀,瞧着比当年的白露还要腼腆。
盛长宁喜欢年轻的小姑娘,喜欢见到她们身上的朝气与羞涩,即便她能从面前的这个小姑娘的眼中,看到一些暗藏的东西,她还是能有好脾气地笑了笑。
“怎么了?”
“我叫阿月。”
那姑娘被她的笑似乎鼓舞到了,她又上前了两步,解释来意:“我听见阿娘说,姑娘要寻兽医来,我认识一个医术高超的,姑娘你……”
“不必了。”盛长宁收了些笑,淡淡地打断她的话,若是沈约在场,定要发觉她话中显露的沉凝,是她不悦的前兆。
阿月似是没有看懂盛长宁的神色,闻言便急了,她一个劲步上前就要抓住盛长宁的手,“姑娘,那位郎中前些日子跌断了腿,正是需要银两的时候,你既然有需求,为何不能让他来医治……”
哪料,阿月的话都还未说话,脸色就已生生地白了下来——面前那仪态端庄的富家小姐身边,不知从哪冒出来了个黑衣男子,哗啦一下便拔了手边的长剑出来。
那长刃在阳光下抖着凌厉的锋芒,剑尖正直指着她的咽喉。
盛长宁看着那小姑娘陡然白了下来的小脸,又想起方才她说的那番话来,不由觉得好笑。
她到底是哪来的胆子,有求于人还这般的理直气壮,而且,难道那位郎中有困难,她就非得要帮?
她盛长宁自诩不是什么大恶之人,但也做不到动辄就同情心泛滥,做些大好人之事,更何况还是被这般无理要求的时刻。
“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