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宁若想要保下白露,便不能太过冒险。
福安客栈的掌柜很快被左湳带了上来,外头轻叩了两下门,盛长宁便知道人是来了,直唤了他们进来便是。
掌柜的是个身子吃得肥圆的男子,走起路来,身上的赘肉似乎都在颤抖着,此时他被左湳一柄长剑横在脖颈上,他已然被吓得战战兢兢起来。
盛长宁打量了他一番,看着他这般模样,不由地微蹙起了眉头——这人看着着实不太像是会有胆响应金华封城号召的人,该有的样子。
“掌柜莫慌。”
盛长宁一个眼风过去,让左湳直直放下手中的长剑,利刃归鞘,发出一声争鸣的脆响,也让那肥胖的男子松下了一口气。
“今日唤掌柜前来,实在是有一事相求。”盛长宁对男子的失态恍若未闻,直接道明了来意,“我们想要从外头请一位郎中来,最好是马上。”
话落了,那跌坐在地上的掌柜的便已猛然抬起了头来,惊恐的神色不言而喻。
未等他说些什么,盛长宁便微笑着又道:“自来裘城已有两日,我们一行人并未踏出过客栈半步,是以并非是染上了疫病,只是方才的刀剑相对的情景掌柜的也已然瞧见了,弟兄们受了伤,不能没有郎中和药。”
盛长宁神色未变地扯着谎,可那掌柜的听到最后,眼皮一跳,面皮又是狠狠地一抖,嘴里破碎的话散开来:“你、你……方才的那场打斗居然是你们惹起来的……”
显然是气得不轻。
方才因着那场刀光剑影,客栈中原本被他安抚下来的客人们,又是一点即燃,现下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众人纷纷嚷嚷着要出城去了!
盛长宁面有愧色:“这非我们的本意,只是迫于险情,这才不得不拔刀相对。”
接着,盛长宁顿了片刻后,又道:“请医之事,只是为了求得掌柜一个许可。”
她的言外之意不言而喻,若是要左湳强行带人回客栈中来,无人可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