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沈约翻开书页的指尖就是一顿,他的眸光深沉,沈阳明的病情来得蹊跷,他不是没有怀疑过。
只是,沈府上唯一的郎中,乃是娘亲从京城中带过来的陪嫁,后来娘亲去后,本是只在一院之中为娘亲把平安脉的郎中被沈阳明提拔起来,成了府中众人看病的郎中。
如今算算时间,已有二十多年了,这郎中是跟随府中多年的老人,还是自外祖家带来的,对待着他与沈阳明不可谓不恪尽职守。
他不愿怀疑。
“去派人查查。”
沈约眼眸中的光沉沉浮浮,终于他又重新翻动了纸页,凝着声吩咐道,顿了片刻,他复又接了一句:“给左湳递封密涵,让他拨人去查。”
袁兴自知,由左湳领着的十名侍卫,乃是公子手下的一支明卫。
可世人皆不知,沈家二公子手下又岂止这么些人,那些潜伏在暗处的暗卫们,才是探听各方消息的重要经络……
既然公子并未让府中的奴仆去查探,又点了左湳来说,必定就是要出动这支暗卫了。
袁兴方才的那些话本只是无心之谈,却没料到当真引来了公子的这般重视,要面对的是大人的生死攸关,他不敢有轻视之心,忙应诺了下去。
待他退了下去,门重新被轻掩上了,室内唯留下一片纸张微拨的轻响声。
许是前两世被盛长宁所影响之故,沈约不爱熏香,尤其是在他需要静心的时刻,房中用以晚上点安神香的香炉都已被奴仆们撤了下去。
此时的屋子里,徒余浓墨在纸上蔓延开来的清香,一室墨香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