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宁朱唇轻启,她以手撑着额,似有些头晕得厉害,却仍不忘与林翕然说上一句:“快坐。”
年轻俊朗的道长微抬了那一双星目,话自他口中一字一句地吐出:“公主,您醉了。”
“该歇歇了……”他说着,又一面移动着步伐,稳步行至盛长宁身边时,双手已然探至盛长宁额间。
看着她越发恍惚的神色,林翕然微微勾起了唇角。
主子给的任务这般简单,其实要他来看,不过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何须这般大费周折地用了幻象阵法。
林翕然满意地看着女子昏昏沉沉地失了力,俯首在桌案上,俨然一副再无清醒可能的模样。
“来人——”
盯着倒在桌案上的人,他转了目光,冲喊了一声,下一刻人便应声推门而入。
只是看清来人时,林翕然瞳孔不觉地狠狠骤缩了一下,他的身手远比脑中的想法要快,只手便冲桌上不省人事的盛长宁探去!
可他意料中女子柔软的、一折就断的脖颈未曾触碰到,不仅抓了个空,他的手腕还叫人狠狠地一折!
彻骨的剧痛传来,直直令他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更无力气来瞧瞧究竟是谁折了他的腕骨……
盛长宁压着人,神色是再清冷不过了,她又重重地往林翕然腿弯间一撞,让眼前原本就痛得叫不出声的公子径直扑在了地上。
凄厉的惨叫声,顿时横亘城主府上空。
立在门边的左湳见着了这一幕,他原本极其冷漠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不易叫人察觉的皲裂。
是谁说奉宁公主是个弱女子?还无法自保?
站在他身旁的白露却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她忙又迎上了前去,“公主,您可算是无事了……”
压在地上的林翕然已然狼狈至极,盛长宁轻松开了手,神色清浅地看着这人。
方才她撞林翕然腿弯的那一下,冲腿部穴位上使了力,他如今即便有心想跑,也是双腿无力配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