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人走出了院子,身影渐远而去,叶氏又快步回了连夫人身边,她有些惊惶地道:“姐姐,当年那道士不是说,翘翘离开了李檀,又顺利地过了及笄礼,便不会再生那梦魇吗?如今、如今……怎么会?”
她忽而想起了什么,“难不成那道士竟也是个江湖骗子?!”
“静瑛!”
连夫人喝了她一声,“不要妄言。”
“姐姐……”叶氏已然落下了泪来,“许多时候我总觉得,觉得我们是不是错了,不该换了孩子,也不该把李檀逼到旁人身边,你看……你看翘翘今日的神情模样,她是不是都知道了,她在怪我们……”
看着叶氏泣不成声,连夫人也微微偏过头去,以手撑额,她的声音轻忽,“我们不可能做错,若不是换了她,她怎么能安然活到现在?”
“这十六年来,时常梦魇只是小事,只要她平安活着……一切都好。”连夫人说着,手边轻轻带过眼尾,拭掉那儿的一滴泪。
“时隔这么久,或许是出了些偏差,这才令连翘身上有了些不一样。不过没关系,只要来的那人可以……”
连夫人缓声说着间,眼眸中的神色愈发坚定。
“静瑛,去把那位沈大人请过来罢。”
………………
困在这个梦境中许久,盛长宁觉得自己心里越发有些焦躁了,她不知该如何能让自己醒过来,也不知从何下手找寻线索。
而近几日,她现在甚至有些夜不能寐了,不是不想睡,而是不敢睡,她怕再陷入连翘死时的那场梦中。
因为每每梦见这些情景,她心里都是沉甸甸地难受,这些难受并不随着时间而消散。
这种感觉,仿佛是连翘有尚存的意识和记忆在作祟一般,扰得盛长宁总觉得不安生,令她太想离开这个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