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门时,沈约又不放心地嘱咐了一句,“若你害怕,便唤我一声,我就在楼下的厨房里头,等热水好了,马上便会上来了的。”
听他这般宠溺又处处谨慎小心的语气,盛长宁不禁笑了笑,怕他仍是担心,便忙不迭地点头应下了。
“知道了知道了。”
………………
说来也奇怪的是,盛长宁和沈约两人,在这家客栈一连待了两日,却也不见玚玉的影子,连丝毫的消息也不曾传来过。
因着这扶风城中并无什么活物,这些天来,一直都是用着老前辈给他们准备的干粮度日。
可如若再不来人,盛长宁觉得,不是被这死城给闷死,就是被活生生地饿死了。
但或许是现下外面的气候已然转暖,入了夜里,盛长宁倒也是不觉得冷,就是觉得这附近太过寂静,比那片林子里还要凉薄些,直叫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盛长宁终于没了睡意,起了身推门出去,走在这长廊上,她又不由地记起了上次。
上次……沈约在这长廊尽头处醉酒,似乎还历历在目,但这么一想,这件事却似乎远隔经年一般。
在长廊的转角处,似心有灵犀,盛长宁一抬眸,果不其然就看见了那时醉酒的主人翁。
此时,他也正笑吟吟地看了过来。
看着这周边,沈约似深有感慨道:“上回喝的那罐酒……哪知道后劲竟如此大,等第二日我清醒后,当时袁兴还与我说那时是你扶着我起来的,我还不相信着……”
“可后来……”沈约又笑了,“你发了那样大的脾气,我便想着,肯定是当时我冒犯了你,这才惹得你难得的气恼。”
沈约这么一说,盛长宁也记了起来,想来……那时她便觉得沈约是个极好的人了,她又因着盛长清的身份,对自己掣肘远比旁人想的要多。
那时的她,的确是不愿让沈约为他犯险,这才借题发挥,让沈约断了陪自己去林中采药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