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欢落了座,又遣退了自己身旁的婢子,连苏心仍是这般地没眼色,她面上的笑有些僵了僵,径直出了声。
却哪知,苏心也是个不畏惧她的,不光是足下未挪动半分,连眼里都未起分毫波澜。
“大小姐,还恕奴婢不能从命。夫人一早就吩咐了,二小姐如今体弱,须得奴婢片刻不离地随侍左右,奴婢不敢阳奉阴违。”
听了这番话,盛长宁也是稍稍震惊到了,这苏心真不愧是连夫人身边出来的,竟敢这么顶撞连欢,还明里暗里地讽刺了人一波。
瞧着连欢面色抑制不住地僵了,盛长宁心下竟有些无端的窃喜。
“姐姐有什么话,当着苏心的面说也是无妨的,苏心是母亲身边的人,自是不会乱嚼舌根。”盛长宁也笑了笑,她一边捧起手边的热茶,一边这般道。
“这倒也没什么……”连欢重拾了笑意,手起微抬,拂过耳边的珰坠,“就是昨日我与你姐夫大婚事了,这才得空来顾得妹妹的病情,不知郎中可来瞧过,妹妹可有什么大碍?”
盛长宁顺着她的手看去,她指尖拂过的那只耳珰,是镶了红玉石的,看着确实还算精致,但在她看来不过这种样式的耳珰,是宫中人都不大会用的。
实在算不得有多贵重。
但瞧连欢这副模样,却颇有些挑衅得意的意味,令盛长宁有了些深思。
连欢刚成了亲,想来这耳坠可能与她的新婚夫君有关,可她这幅与她夫君恩爱的模样,又何必摆在她面前,莫非……连翘还与这位李公子有什么牵扯不成?
瞧着盛长宁这般沉思不语之态,连欢只以为她是见着了这耳坠,便心里头难受了起来,顿时间,方才她心中的不悦一下子便烟消云散而去了。
连翘这般得母亲喜爱又如何,与檀哥哥青梅竹马长大又如何,到底她才是母亲的亲生骨肉,去母亲跟前掉了两滴眼泪求了一番,母亲便将婚事指给了她!
“夫君疼惜我,本来今日非拦着不愿让我出门,只是妹妹病重,先前我大婚才无暇顾及,这一得了空自然是要来探看的。”
盛长宁冷冷地掀了眼皮看去,眼前的女子好一副娇羞的姿态,配着她说出的话,像极了在她面前耀武扬威似的。
真真是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