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夫人是叶氏的亲姊姊,叶氏最为明白不过,此时她的心中,定然是再怨忿不过。
见主子转身离去,如阑得眼色地忙将床边的帘子轻撂下来,又吩咐底下的婢子们好生守着。
进了偏房,连夫人面色已然冷了下来,“牙婆子带过来了没有?”
旁边立马有婢子伏跪下来,禀道:“回夫人,差去唤人的人半分也不敢耽搁,想来,于妈妈已在路上了……”
“无用!”
连夫人瞧也不瞧那看着便惶恐不安的婢女,手中刚端起的茶盏顷刻之间便落了地,一地的碎瓷之响令婢子双肩都开始轻颤了起来。
“姐姐……”叶氏有些不赞同地看了眼连夫人,她摇摇头。
这么多年来,她是将姐姐的辛苦看在眼里的,连戚不顶事,明明作为连府的顶梁柱,竟能随手就把满府的妻女尽数抛下,这般狠心地就弃之不顾了。
府中有无可依靠的男丁,她当年只怨自己不是男儿身,不能帮衬帮衬着姐姐。
要知道,一个妇道人家将这偌大的府邸撑起来已是不易,更遑论,连府之外还有数积多年的家底产业,要多年如一日地来打理这些,都已极是心力交瘁了。
如今……翘翘眼看着已近及笄之年,当年的事也快要做个了结了,可这关头翘翘又接连出事。
叶氏忍不住叹了口气,正想着间,外头便有人前来回禀,“夫人、表夫人,于妈妈来了。”
“让她进来。”
连夫人端起新换上来的茶盏,眼皮却是抬也不抬,只面上仍带着冰霜,却叫人看不懂她心中的喜怒。
于妈妈进来时,心里是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
外头都说这位连夫人最是喜怒无常,不论说她是女子当家,手段自然是雷霆,那惩戒下人的法子更是叫人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