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似有些不敢相信地叫道,“我来时听府上的婢子们嚼舌根,说那愉姨娘为着连欢嫁出去,好让你的嫁妆让姐姐快些盘点出来,她便不顾你跌落水中,硬是跑到你爹那儿哭了一通,还说什么不愿因为你而耽误连欢的婚事!真真是个没有心肝的东西!”
“也亏得你还想着她!现下连欢的亲事不过往后延了三日,原先,这府中诸多侍婢们都已被派到止清院中去了,可愉姨娘竟还不满足,竟将你房中的人也拨调了去!”
叶氏一边恨恨地道,又回过头来怜惜地看着盛长宁,“若不是你母亲发觉不对劲,来瞧了瞧你,指不定你有什么事儿,我们都要来得晚了……”
听着她这番义愤填膺的话,令盛长宁已经明白了,她面前的这位姨母,是那位连夫人的姊妹,才不是愉姨娘的亲戚。
可是……她只觉得又开始有些茫然起来了,她是愉姨娘所出的庶女,为何不仅连夫人怜惜她,甚至连夫人的姊妹也对她很是疼爱。
反倒是那位名义上是连夫人女儿的连欢……过得才像庶女一些。
盛长宁虽心下有些不解,但还是未表露出来,她又想起了什么,再问道:“姨母,你可知我身边的阿语去了哪儿?”
叶氏刚想脱口而出“许是被赶出府去了”之类的话来,可她又很快想起临过来时,姐姐叮嘱她的话。
叶氏便很快地改了口,回道:“这两日在你院中伺候的人,都被你母亲遣送出府去了。”
说着,叶氏又看了盛长宁一眼,生怕她心情低落,连忙安抚道:“她们那是罪有应得,不伺候好主子,尽听些歪门邪道的话,哪里能对你上心?”
盛长宁点点头,她虽觉得阿语应当与其他人不一样,但到底也未再开口多言。
似乎,她的潜意识里也在告诉她自己,弃主之人受到责罚自也是理所当然。
“翘翘你放心,你母亲都给你安排妥当了,明日就会差牙婆子送人过来,届时你挑一些合心意的人手,定不会再出现被其他人使唤的情况了。”
叶氏抚了抚她的如瀑长发,“这几日,姨母都待在府上陪着你,若你还觉得无趣,我便让你沁沁姐过来同你玩耍,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