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夫人呷了口茶水,轻轻嗯了一声,她道:“每个各打五十板,划了脸扔出府去,教养嬷嬷……杖毙。”
闻言,茹嬷嬷眉色却未动分毫,她恭谨地应了声便退去了。
外头夜色凉薄,迎着沁凉的风,茹嬷嬷的面色已然冷了下来,她只轻轻挥了挥手,很快地,旁边便拥上数名行刑的侍卫。
有侍婢极有眼色地关上了院门,手中拿着巾帕按住了那些满眼哀求的婢子们。
“一群不知所谓的贱蹄子。”
茹嬷嬷厌恶地别开了眼,这些小蹄子们最是会攀高踩下,又半分没眼色,夫人疼二小姐都来不及,又怎会让这些狗奴才欺负她?
寂然的院落内,棍棒交加的声音此起彼伏,惊跑了树边一簇儿的雨雁。
………………
盛长宁是被吵醒的,屋子里人声鼎沸,似有许多人在她耳边嚷嚷着什么,但她实在是困极了,眼皮胶黏在一块儿,着实睁不开眼。
“郎中,翘翘到底是怎么样了?”
“都这样久了,怎的还不见转醒?莫非还有什么隐症不成?”
“……姑奶奶,还请您慎言!”
“吵……”盛长宁忍不住翻了个身,被褥盖过头顶,期盼着这些闲杂人发出的聒噪之声,快些消散才好。
“翘翘!翘翘你可醒了!”
妇人的声音带着欣喜,“你母亲昨个儿使了人来我府上,我才知晓你落了水,翘翘可别怪姨母没及时来看你……”
“见过姨母。”
听得她这般说,盛长宁万般无奈,只好坐起了身,冲那说话的妇人微微颔了首。
余光微扫而去,只见围在她床边的都是云鬓拥簇的女子,皆是妇人的打扮,看着她们对她或是关心或是好奇的目光,想来都应是认得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