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报恩…不报恩的。”盛长宁猛地站了起来,发现自己反应有些过于激烈,她又连错开目光解释。
“我是说,你既一路护送,陪我来了这扶风城,也算是本宫欠了你人情,如今你受伤自然不能看着你不管,哪还要再论什么报恩……”
话落了片刻,也不见人回答什么,盛长宁正窦疑着自己说话是否太过直白了些,就听沈约的声音又幽幽传来,“公主……当真要同我这般撇清关系?”
这话说得委屈无比,还带着些许失意,听得盛长宁心头猛然又是一跳,还未等她再说些什么来弥补一二,沈约又接着道了。
“其实,这些时日我就已经察觉到了,你同往日不太一样了……”沈约垂着眸子,失意地道着,又停顿了片刻,盛长宁便是在他这顿了又顿的间隙中,心跳几欲停住!
糟了!
她怎么忘了,她现在可是盛长清啊。按着沈约许久之前的言辞中可以看出这姑娘也是心慕着沈约的,两人许是正处于未点破心意的时候,偏偏盛长清死了,她来了!
都怪她这段时间,实在太沉浸于自己的性格之中,又仗着唯一还算了解盛长清的元儿被她罚去了内务坊,宫中对她所知的人近乎为零,她才这般……
失策啊!
沈约这厮还不会认出了她不是盛长宁清罢?那……那届时该如何解释,她占据了盛长清的身体一事啊?!
“不一样?怎么会,我……我一直都是这个性子。”
盛长宁干巴巴地解释,她忍不住地盯着沈约,可在这厮脸上,除了失落,多余的表情却是一律寻不着。
沈约也抬起眼来看她,“可从前,公主是向来不会拒绝我对你的好,不会在我想一路陪着你的时候,将我赶跑,更不会像现在这时候,躲避我的心意。”
“我、我这哪里是躲避。”盛长宁似有些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了,这人莫不是在翻她要他走的旧账罢?
“此一去,路上远不及我们想的轻松。你也瞧见了,付生死了,现下其余人更是生死未卜,你本可以不用蹚这一趟浑水……你明明知道,我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