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柳意氲轻轻应了一声,对着镜子她将发髻上的珠钗步摇,尽数摘取了下来,看着镜中人一身轻简,柳意氲又仔细地将身上暗色的披风系紧,拨扶之间,可以瞧见披风里面身着的轻便服裳。
“走罢。”
迎着皎洁的月色,柳意氲抬步踏出了宫门。
………………
如风心里分外忐忑,又甚觉得激动,难言的情绪交杂在一起,令她与柳意氲顺利见到箫酩之时,她竟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可难以言说心中之情的人,又何止她一人。
“你,受苦了……”
看着牢中人消减大半的身形,柳意氲喉间有些发涩,干干地应出这么一句话来。
听着动静,箫酩之艰难地抬了抬眼,看见来人,他眼眸中一瞬复杂的情绪尽数映入对方的眼中。
“娘娘,您……怎么来了?”
仅仅吐了几个字,便似乎抽尽他周身上下的力气了一般,箫酩之微微偏过头去,躲在暗夜下的拳又攥得紧了些。
“我的牙又疼了。”柳意氲面上努力平宁下来,可是掩袖间的长甲却死死抵着掌心,“没有箫太医,当真是有些不习惯的。”
听着她这般说,箫酩之怔神了片刻,心又陡然被提起,他急急转回头去看她,却见柳意氲一脸的平静,哪里像她说的牙又疼了的模样……
男子的神情稍稍冷静了下来,“罪臣早已将改良过的药交与娘娘,日日用着,牙症便定然不会再反复,至于药方就在那瓷瓶底下,煎制与调药的事项亦在上头有罗列。”
“以后,即便罪臣不在,娘娘亦能让底下的人去制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