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宁微颔首。
一旁的如风连忙错开步子,好让人离开,只是看着盛长宁离去的背影,她都忍不住心叹一句,这奉宁公主当真是气质绝代啊。
“娘娘,这奉宁公主究竟是有何事,这般匆忙的,连答应为您染甲的事也突而反悔了……”
如风放下手中的托盘,摆弄出染料来,一边又絮絮低语着。
柳意氲回过神来,她大袖里的那块木牌滑至了手心间,攥着一片冰凉,她喝止住如风,“闭嘴,主子岂能是你们妄议的?”
如风被她重重地凶了一声,顿时气息萎靡下来,捣鼓着那一堆的染料,再不多言。
垂敛下眸子,谁都没瞧见柳意氲眼中一闪而过的挣扎。
就着十多年的情分,箫酩之于她而言,乃既是主仆又是友人的存在,若能让他活着,她何至于非要用他的性命来相抵?
“箫太医,他现在……被关在哪?”
扣着手间的木牌,一想起箫酩之把罪责都揽了下来,还为了不牵连到她,将唯一她赠予的东西都送了回来……柳意氲的喉间就不断发涩,问出这话时,甚至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到话中轻微的颤意。
听着这话,如风猛然地抬起了头,她满目惊喜地看着自家主子,“娘娘……您、您可是要去看箫太医?”
………………
劝也劝过了,该提醒的也都提了,盛长宁满目的愁绪收敛在眼眸中,她轻叹一声。
她替柳意氲掩人耳目,是因着柳意氲这般模样全是因她而起,但,若要她帮柳意氲救出箫酩之,是绝不可能的事。
若不出她所料,这件事的谋划应当就是箫酩之所想,对一个尚未出世的孩子出手,甚至险些一尸两命,这般心狠手辣之徒,就算他不认罪,她也有的是办法……
更遑论,此事即便不算到柳意氲头上,在众目睽睽之下也定要有个替死的,否则,别说盛长琼不罢休,便是盛长慕也会变着法儿来找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