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宁心已了然,下一刻她便抬头,眼眸中故意显露着困惑,她道:“长公主正值花信年华,与长清年龄相当,长公主何至于如此说这种妄自菲薄的话来。”
盛长琼被她的话一噎,神色复杂地朝盛长宁看了又看。
这人到底是装听不懂,还是真的听不懂她的话?
盛长琼如今不敢轻易就应下盛长宁的话,是因为她虽为永淮王王妃,但嫁出去了始终是个外人,不好再随便插手母家的事。
更重要的是,突然让这盛长清出现在众人跟前,指不定是皇兄另有打算,她可不要轻易扰乱了这盘棋才是。
盛长宁见她久久未出声,面上又带了几分急色,催促道:“这体寒之症能使女子终生不孕,长清今日得见长公主能为腹中小世子柔意尽绵,想来这子嗣于女子来说是再重要不过了。而且,凤栎公主在宫中这些时日与长清交心,长清也是极想见她快些好起来。”
“更遑论……得知凤栎公主寒气入体而不妙时,她身边的婢女格外得气恼,当时还扬言要砍了张太医。长清实在是怕……怕这篓子被有心人利用,捅到越君跟前……”
盛长宁越说越惶恐,嗓音都开始颤栗起来,带着两分哭音。
听完她这一番话,盛长琼脸上的笑意不觉僵硬了几分,这分感情牌和胁迫牌,还有盛长宁惊恐的神色不似作伪,都令她心下的迟疑之色开始摇摇欲坠。
“长清恳求长公主,让长清去寻回乌颜花来,替凤栎公主疗伤,好弥补大楚的过错——”
盛长琼不过犹豫之色显了一瞬,盛长宁便开始泪声俱下起来。
“可这并非本宫能左右……”盛长琼气烦地揉揉眉心,摆摆手,“罢了罢了,本宫在皇兄面前尽力劝说便是了……”
盛长宁这才露出感激的笑来。
亭外的日头往正空挪去,不大一会儿便又被白云隐匿了身形,没了烈日当空,周遭的风便冷了下来。
盛长琼怀着身子,有些受不住这寒风,早早便由婢女们扶着回了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