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慕……这是怕她这把剑回过头来,夺了他的皇位么?
“公主……您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奴婢这就去请太医来!”白露替盛长宁擦了手,又洗净了帕子,这一抬头就见得公主那副,半似想哭又像是在笑的面容。
白露根本没觉得古怪疑惑,心里的担忧盖过了一切,她匆忙着起身,就要离去。
“不用去。”盛长宁半倚在床边,阖着眸子,眉眼间似乎累极了的模样,她这般喊住了白露,“本宫……没什么大碍。”
闻言,白露便听话地折回身来,半蹲在拔步床榻边,眼中既是为难又是担忧,“奴婢不去就是了,可奴婢瞧着,公主面色很是憔悴难看……”
“是昨夜没睡好。”盛长宁解释了句。
白露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竟是这般缘故……眼下冬日已至,公主又格外畏寒,那今夜奴婢就去将外殿的炉子搁置前来,这样公主便不会再睡不着了。”
盛长宁只淡淡地翘了下唇角,也未否定白露自己解释的说辞。
“公主不若去外头走走,空气颇好,奴婢在外头时常走着都觉得神清气爽了些,况且今日比起前几日,实在算不得太冷的。”
白露叽叽喳喳地说着话。
盛长宁睁开眸子,看了眼窗边的仍旧白茫茫的一片,她轻声道了句:“那便出去走走罢。”
白露听了这话,高兴的不得了,她忙去外头,拿来早就烘暖的衣物。一一给盛长宁穿上袄裙,外头再披了件狐绒毛大袄氅,又让盛长宁在怀里揣了只滚热滚热的手炉,白露这才罢休。
期间,白露像只黄鹂鸟似的,直直说个不停歇。
“公主公主,您知道吗,前些日子在雪地里冒出的那株嫩芽,就在昨夜已经开了花了!”
“哎,明明半月前的时候,立夏还没注意地踩了它一脚,如今却是比其他的植株花朵儿,还要鲜活了!公主,等会儿您去看看它罢?”
“公主,还有还有,自昨日您从景安殿回来后,总有其他宫中的宫婢们,前来漱芳殿门口徘徊不定,好似在等着您似的……幸好莫女官气势够足,她一出来,那些个宫婢们全都一溜烟似的,全跑得不见人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