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乐再看向清嬷嬷,阻止她的话头,“嬷嬷你不必再劝,这么多年了我早已不是小孩子,我早就看懂了!父皇这些年来后位空悬当真是因为我娘吗?如果是,那么我娘在时他府里纳的那么多侍妾又该如何解释?其实,他不过就想博一个深情的美名罢了!”
“公主!!不可这般说!”清嬷嬷这下真的急了。
陛下再如何做得不对,公主也不该如此妄议才是啊!如果传到其他人耳中,令陛下心生罅隙了,如今公主又还这般年幼,日后在宫中该如何是好?
盛安乐激愤的情绪平息了下来,她又道了一句:“难怪大家都道,迟来的深情比野草还贱。”
清嬷嬷急得失礼地去捂住她的嘴,“公主!勿要再失言了!”
她直觉如今景安殿上下人心不稳,她怕会……隔墙有耳啊。
“嬷嬷不必激动,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哪里有其他人能听到?若是有人听到了,又再非议出去,只管杀了便是。”
盛安乐状若无意地瞥了眼对面的窗边,收回了目光后,这般安抚了清嬷嬷。
清嬷嬷心下没来由地一跳,公主何时能将杀人说得这般轻快,她抬起头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小主子,小姑娘仍有着大病初愈的虚弱感,唇色泛着白,面容还是原来的面容,连眉宇间的稚气都未变。
清嬷嬷的心放了下来,她笑了笑,只当盛安乐这几话,是为了令她心安才这般说的。
“那你快躺下歇会,今日才醒来,公主又这般情绪多波动,肯定要体力不支了……”
清嬷嬷给盛安乐掖好被褥,将烛台上的烛火挑暗了些,又将小案边的白鹤香炉给打开,燃上了安神焚香,这才退出殿内,轻轻关掩上了殿门。
没有人发现,方才盛安乐说完最后一番话时,窗边飞快地滑过一抹人影。
………………
是夜,御花园内。
风声迎面而来,树枝光秃秃的随风摇曳,在清润的月光的照映下,不显美感倒有些诡异阴森。
白露路过这边时,忍不住地打了个寒战,她缩缩脖颈,将肩膀上披着的厚厚的披风又裹得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