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使他随意出入皇宫。
那时的盛长宁羡慕极了,眼巴巴地凑上去,爱不释手地去看那玉牌,可上面除了刻着的年号以外,是再无其他了。
父皇当政时统管后宫极严,不许任何人随意进出楚宫,就连盛长宁这个最得他宠爱的嫡公主,都未能拥有这个赦令。
可是……
宫外,多好啊。有宫中没有的款式发簪;有酸甜可口的糖墩儿;还有各地的美食,一切都令她心神向往。
是以,那时向往宫外的盛长宁,就被沈临之这么一块玉牌给钓走了。他会偷偷带她溜出宫去玩,给她买糖人,陪她看烟花,在宵禁之时又贴心地护送她回宫。
那时的她甚至还暗傻傻地以为,沈临之待她多好啊,或许一辈子都能这样好。
可是她死的那日,毒酒是沈临之带来的,按住她的内侍也是他唤来的,那道冰凉又无动于衷的视线,也是属于他的!
盛长宁垂着眼睑,接过那玉牌,摸到玉质的滑润时,她手微顿了下。她的心里已明了了几分,这块玉牌应该是沈子邀向盛长慕求来的。
“谢陛下隆恩。”盛长宁随意一声谢道,听者都能察觉没什么真心实意。
袁兴抬头偷偷看了她一眼,有些失望地,他没从盛长宁脸上找到什么异样的神色,是以,他也观察不出这位奉宁公主,到底有没有感觉到玉牌下的蜡丸……
“奴先告退了。”
元儿还在旁边看着,袁兴不便再多留,他再躬了下身,道了声告退。
盛长宁“嗯”了声,便同元儿一齐走出了这迂回的长廊,往漱芳殿走去。
……
天边漫起了火红的霞云,一阵阵寒风伴随着雪粒卷袭,天色很快暗沉下来。彩绘鱼燕铜灯上,点起来的蜂烛闪着的光,照起一室明亮。
盛长宁用过了晚膳,便屏退了宫人。
今晚守夜的宫婢是白露,小丫头见了盛长宁便一直唯喏地不敢抬头,她睡在外间,盛长宁也便没赶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