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盯了他们已久的店家顿时皱了眉,一个箭步冲上去拦下人来,粗声粗气的:“怎的?公子要吃白食?”
袁兴:“……”
天边的日头不似夏日璀烈,隐没在如绵白云间,气候正是宜人的凉爽,沈约从后腰间摸出来一把折扇,“哗啦”一划开,扇页上是他前两日布案落的笔,横趄竖仰。
后头袁兴赶得紧忙,他喘吁吁地哀求:“公、公子,等等奴,您这是要去哪……”
他这后半句话被巷边的锣鼓掩盖,在沈约耳边吵嚷嚷地回响的,是那群酸臭迂腐的书生,兴奋又激动的高呼。
无趣无聊。
沈约抬起狭长的长眸,眸光微动,飘忽在前面窥得恢宏面貌的楚宫,他每走一步,碧瓦朱檐,层楼叠榭就一寸寸地在他眼前徐徐展开。
像囚牢。
沈约唇角的笑意未泯,他偏偏头,捻起袖弯间的一片花瓣,未凑至鼻间便嗅及一阵桂花清香。
他笑:“去娶个媳妇儿。”
………………
江南沈家有两位公子。
沈家长子沈临之才名远播,不过他是妾生子,只是后来那妾室扶正,他这嫡出的血脉倒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了些。
沈临之得兄长器重。
盛长宁垂敛长睫,思罢,纤细的手指捏着笔毫,在泛黄的宣纸上勾勒两笔。
至于这沈小公子么……
盛长宁不知想到了什么,拎着笔迟迟未落下,纤毫凝下的墨滴坠在纸上,晕染一片。
尔后,她气性般地落下重重几笔。
沈子邀。
沈家二公子,可不止是在江南有名,其浪荡不羁、还生性乖戾的“美名”,大楚百姓想来是无人不知了罢。
“公主,您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