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瑜心底居然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慨,所谓的“后者才是同你毫无关系的人”,所谓的“进京之前便调查了李瑾”,若是毫无瓜葛何必做这些事情。
“那我呢?同我又有什么关系?”
李梵音弹了弹手指,“夜还很长,咱们慢慢说。”
“我自幼被那宁王柯献下了毒,这事儿在我拜师之后便被揭开了。你若是我定然也会想着法子去弄清楚亲生的爹爹为何要做这种事,我出生的时候便是宁王将将离京的时候,于是这些年来我便想着法子同京里的人牵上关系,哪知这么巧让我得知了一个情况。”
大抵是李梵音的话太过平静,李瑜并没有多少体会,只是细细想来年幼便被至亲迫害的孩子想来能活到如今年岁都是一个奢侈,更何况他并不比一般人差。
“那先皇后之死外界皆说是难产,可宫里人却都传言为羽化。升作神仙这种事我是不信的,细细查来那些侥幸活下来的宫人都看到了皇后形如焦木灰飞烟灭的一幕。这便是我所中的毒深入骨髓之后的情况,若是没有解药那我过了双十年华恐怕也是这个下场。”
李瑜知道皇后的寝宫后来因着一场大火如今还是断壁残垣,后来打了一堵几丈高的围墙都拦在了里头,李瑜有意识到如今都被提示那处为禁地,他自小识时务便没有妄加探查过。“你的意思,你是天家与皇后的子嗣,那李瑾从何而来?”
“宁王柯献当时在京里,他有正妻正好为他生下了一子,除此之外原本宁王府有一妻一妾,可是我在宁王府的十数年都未曾见过这个妾室,有说是得病死在京里了,也有说同别的小厮私奔而去了。直到我寻到那妾室的家人汇了一副那妾室的画像。”李梵音突然意有所指地看向李瑜,似笑非笑的嘴角缓缓地蠕动。
那欲开口的阵仗居然叫李瑜在那一瞬间感到些微害怕,然而紧随而来的是隐隐的期待,他同样没有见过自己的母妃,而李梵音接下来的话一定是解开他身世至关重要的东西。
“那厮的画像,同三皇子的眼睛、鼻子、嘴型皆一模一样,最重要的是她的家里留给她一样传家之物,如今正好在三皇子身上。”
李瑜不可置信,“传家之物?不可能,伺候我的宫人皆可以处置我四季衣衫和随身事物,从未提及过有何特别之处!”
“并非身外物,而是三皇子耳后的一点菱形胎记。”
李瑜突然记起来甫入学的时候,因着他人的挑衅他和裘彩撷不对付过一阵,裘彩撷同他干架两人扭打在一起之际,忽然听得她诧异了一句:“李二黑,你耳朵后头这红呼呼的什么东西,你休沐的日子都不洗头面吗?”
猛然一怔。:,,,